第280章楚珩的秘密!长公主的双排邀请! 「这茶怎麽样?」 「还不错。」 「这可是上等的紫庐银针,一壶就要三十两银子呢。」 「嘴,天麟卫这麽有钱?」 「茶叶是从你书房顺的。」 陈墨坐在陈拙身边,两人端着茶杯,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聊着,丝毫没有一点紧迫的感觉。 徐见自己被无视,袖袍下拳头暗暗紧,却也无可奈何。 抓人的公文是他亲自批的,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失去了主动权,只能被陈墨牵着鼻子走。 「咳咳。」 这时,严沛之清了清嗓子,出声说道:「咱们今天过来可是有正事要办,时辰不早了,再耽搁下去怕是不好跟上头交差。」 徐也压下火气,说道:「要不,先把嫌犯提出来审审?」 「也好。」 陈墨放下茶杯,颌首道:「诸位跟我来吧。」 他起身走出公堂,陈拙三人跟在身后,一路向着衙署深处走去。 连绵的黑墙好似乌云一般,气氛冰冷肃杀,穿过雕刻着麒麟图案的铁门,进入地牢, 狱典快步迎了上来。 「陈大人,您来了。」 陈墨吩咐道:「把嫌犯楚珩带到审讯室去,三位大人要亲自提审。」 狱典瞧见那三人身上的官袍,神色顿时一肃,垂首道:「是,卑职这就去安排。」 陈墨带着他们穿过长廊,两侧牢房中传来凄惨的哀豪声,让人头皮发麻,严沛之和徐嗓子动了动,突然有点后悔没带随行人员了。 来到审讯室。 四面石墙,空空荡荡,只有一张长桌和一个刑架。 狱卒搬来了四张椅子,桌上摆好笔墨纸砚,众人刚刚落座,门外就响起铁链摩擦地面的「哗啦」声。 两名狱卒拖着一个血肉模糊的身影走了进来。 看到来人后,严沛之和徐表情雾时僵住了。 只见那人被黑布蒙着眼睛,原本白色的囚服已经被染成暗红,身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血,双腿瘫软如泥,已经无法站立,一只胳膊被拧成了反方向,白花花的碎骨从关节处刺出。 查拉着脑袋没有动静,已经是陷入了昏迷之中。 「这——这是世子?!」 楚珩被打入诏狱后,肯定会遭受「特殊照顾」。 可也没想到竟会如此凄惨! 作为刑部和大理寺的上官,这种场面他们见得多了,但这毕竟是皇室宗亲,体内流淌的是楚家的血!难免会有一丝胆寒! 哗啦一狱卒拖看楚珩来到刑架旁。 那洞穿肩肿骨的铁钉尾端有个圆环,直接挂在了钩子上,然后用力一拉铁链,整个人好像风乾的腊肉一般吊了起来。 然后拎起旁边的木桶,将满满一桶烧酒浇在了他身上。 剧烈的疼痛让楚珩瞬间清醒过来,身体好似筛糠般剧烈颤抖着,一边惨叫着,一边发出声嘶力竭的怒骂:「你们这群杂碎!贱种!居然敢对老子用刑?等老子出去后,一定要把你们五马分新笔趣阁!千刀万剐!」 「晴喷,进来也有几天了,还这麽大的戾气,看来是伺候的不到位啊。」陈墨摇头道听到这个声音,楚珩顿时更加激动,铁链摇晃着,将肌肉撕裂开来,鲜血泪泪流淌。 「陈墨!!」 他声音中带着刻骨的恨意,「你算什麽东西!不就是仗着有皇后给你撑腰吗?有种就把老子弄死!老子倒想看看,这天下到底姓姜还是姓楚!」 陈墨抬手示意,狱卒将蒙眼黑布扯下。 突然的光亮让楚珩有些不太习惯,眯着眼晴适应了好一会,看清眼前坐着的几人后, 不禁微微一愣,随后掀起一抹冷笑。 「呦,人挺齐啊,该来的全来了。」 「严沛之,徐,陈墨到底给了你们什麽好处,居然和他勾结在一起,构陷于我?」 面对那双血丝密布的眸子,徐磷有些不自然的移开视线,严沛之倒是神色镇定,沉声道:「楚珩,你草菅人命,犯下血案无数,更涉嫌私通妖族,意图谋反,你可知罪?」 楚珩咧开嘴巴,露出残缺的牙齿,表情看起来十分狞,「你们真当我是软柿子?我要是出了半点差池,你们有一个算一个,谁都别想跑!」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更何况裕王还没死。 但事已至此,已经没有缓和的馀地,严沛之猛地一拍桌子,叱道:「废话少说!铁证如山,岂容你狡辩?若是主动坦白,还有轻判的可能——-回答本官的问题,你可知罪?!」 楚珩笑了一声,不屑道:「省省力气吧,你们要是有证据,还会在这里跟我废话? r 严沛之语气一滞。 「陈墨早就把王府翻了个底朝天,最多也就找到了几具宗门弟子的户体而已,又如何能证明是我杀的? 「更何况按照大元律法,我作为宗室,只要不坐实谋反,你又能耐我何?」 楚珩眸子眯起,死死盯着陈墨,声音阴冷:「我知道,你想让我死在狱中,可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楚家的手段不是你能想像的!等到陛下彻查此事,看那枚免死金牌能不能保得住你!」 「到时整个陈家都要给你陪葬!」 「噪——」 陈墨不耐烦的挖了挖耳朵,「废话还真多啊。 , 严沛之眉头皱起,凑到近前,低声道:「人都已经打成这样了,还不肯招供,此事怕是没那麽好办———」 陈墨摇头道:「是严大人的问法不对。」 严沛之疑惑道:「那应该怎麽问?」 陈墨摆了摆手,示意众人退下,抬腿走到楚珩近前,目光审视着他,淡淡道:「接下来,我问什麽,你答什麽,不能有任何藏私,明白了吗? 「呵呵」 楚珩刚要骂人,抬眼对上陈墨的眸子,顿时惬住了。 只见那双漆黑眸子好似旋涡般深邃,几乎要将人魂魄都吸入其中,他心中升起警兆, 但却为时已晚,意识很快就被旋涡吞没,眼神变得空洞木然。 陈墨看他的状态,便知道神通已经生效了。 上次陪道尊睡觉不是白睡的,对方又传给了他一门新的神通: 玄门天罡正法·浮生梦。 顾名思义,这是个作用于神魂的法门,和当初释允那「言出法随」的手段有些相似, 都是通过魂力共鸣来突破心防,从而达到操纵对方的目的。 只不过相比之下,浮生梦更加倾向引导,而非控制。 修行至高深处,甚至能强加一段记忆给对方,从而彻底扭转认知。 陈墨从楚珩进门开始,就暗中发动了【浮生梦】,不知不觉中,魂力已经渗透了楚珩的识海,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为了逐步加强效果,避免引起抵抗情绪,陈墨先从最简单的问题开始问起: 「你是谁? 严沛之嘴角微微抽动,差点没绷住。 他还以为陈墨有什麽特别的审讯技巧,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徐更是忍不住说道:「陈大人,别问这种幼稚的问题了,咱们没有那麽多时间可以浪费。」 陈墨没有理会两人,双眼直直盯着楚珩。 楚珩回答道:「我是裕亲王之子,姓楚名珩字玄佑。」 陈墨又问道:「你为何会在这里?」 「我犯了罪。」 「犯了什麽罪?」 「杀人。」 「杀了谁?」 「京兆府治中朱启铭丶仪制司郎中朱琛丶直隶司主事高峻还有那些宗门弟子和下人,具体叫什麽名字就不清楚了」 「你为什麽杀他们?」 「有些人知道的太多,必须得死,其他人则是为了抽取精血,供我修行。」 刚开始,徐和严沛之还有点不耐烦,听了一会后,表情逐渐变得呆滞,眼神中写满了不可置信。 ??? 就连陈拙都有点发懵。 方才楚珩还是一副拒不配合的模样,结果陈墨开口一问,就跟竹筒倒豆子似的全都招了? 他说出的这些名字,都是那份证据中所提及的官员。 在出事之前,就已经告病返乡丶香无音信,没想到全都死了! 一旁的典史走笔如飞,将所有对话都记录了下来,还有专人用留影石摄录下了整个过程。 陈墨继续提问:「蛮奴案的背后可是你指使?」 楚珩点头道:「没错,我搭上了南茶州的司户参军,通过黑市搞来了一批蛮奴,然后走水路运到天都城—严良不过是替罪羊罢了 「那出城的地道呢?」 「我从朱启铭那里搞到了城防图,又找了几个工部的吏员,以修街道为名,暗中挖掘—」 「挖地道是为了什麽?」 「为了—为了—」 楚珩话语变得迟疑,浑浊的眼珠也开始震颤了起来。 陈墨眸光微凝,浮生梦的效果,取决于双方魂力的差距,差距越大,控制效果也就越强。 按理说,以自己的神魂强度,再加上这麽长时间的引导,楚珩应该早就没有抵抗之力了才对。 「好像有某种力量在阻止他说话?」 「难道是签订了造化金契?」 陈墨打开属性面板,用道蕴结晶一口气将神通砸到了高级。 眼白好似墨色晕染,逐渐变得漆黑,有如不见底的深渊,同时将龙气催动到极致,磅礴威压倾泻而来,空气仿佛都凝结了一般。 一旁的狱卒们双腿发软,不受控制的跪倒在地。 仅仅是泄露出的一丝威压,都让他们难以承受! 严沛之等人脸色也有些发白,神情惊骇。 即便是皇帝圣体无恙丶执掌朝纲的时候,也未曾给过他们如此恐怖的压迫感! 这小子到底是· 陈墨此时无暇顾及其他,上前两步,逼问道:「你开凿隧道丶破坏城防,是不是为了挖赤砂?你和妖族私通,意图炸毁大阵,此事可否属实?」 「我我——」 楚珩身体颤抖的越发剧烈,口鼻中有鲜血喷涌而出。 「回答我!」陈墨厉声道。 「噗!」 楚珩猛地喷出一口鲜血,双眼翻白,竟是直接昏死了过去! 陈墨神色凝重。 方才他驱使魂力,侵入楚珩的灵台,隐约感觉到神魂内核之中有层壁障,将一缕心神隔绝开来,无法触及「这到底是怎麽回事?」 「楚珩应该不会有这种手段,到底是谁———」 就在他沉思的时候,突然察觉到审讯室内的气氛有些安静。 扭头看去,只见三位大人嘴巴微微张开,正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还是徐率先反应过来,起身来到典史身边,一把扯过口供,仔细看了起来。 「好!很好!」 徐呼吸急促。 尽管不知道陈墨是怎麽做到的,单就楚珩交代的这些内容,已经算得上是重罪了! 虽然缺乏「私通妖族」的关键信息,还构不成谋反,但也足以说明,三司抓人的决定没有问题! 「不愧是陈大人,果然有一套啊!哈哈!」徐兴奋道。 严沛之眉头紧锁,眼神忌惮的看向陈墨。 这般手段简直骇人听闻,若是自己落入这家伙手里,怕是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更是暗暗下定决心,此事了结后,一定要离他远远的惹不起,终归是能躲得起吧! 「把人带下去。」陈墨挥手道。 浮生梦是有使用限制的,短期内没办法再次进行审讯,只能暂且作罢。 「是。」 两名狱卒走上前来,将楚珩拖出了审讯室,带回到了逼仄的牢房中,好像丢垃圾般扔到了角落里。 砰牢门关紧,空气一片死寂。 不知过了多久,楚珩艰难的睁开双眼。 一阵阵剧烈的头痛让他险些再度昏过去。 「刚才发生了什麽?」 他脑海中浮现出支离破碎的片段,虽然有些模糊,但大概也能知道,自己是说了什麽不该说的话。 「妈的,你不是说,保证不会出岔子吗?!」 楚珩咬牙切齿,低声道:「要是我谋反的罪名被落实,那就真的回天乏术了!」 沙沙一他感觉耳道有些发痒,用力甩了甩脑袋。 伴随着嗡嗡的振翅声,一只黑色甲虫从耳道中飞了出来,落在地上, 背部甲壳朝着两侧展开,纤薄鞘翅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字文。 随着鞘翅震动,字迹脱落下来,在空中漂浮着: 【等】 「还要等多久!」楚珩表情扭曲,压抑着咆哮,「该做的我都做了,再这样下去,我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甲虫没有反应,只有一个【等】字静静悬浮。 楚珩深深呼吸,控制好情绪,语气低沉:「记住你的承诺,我只有两个条件,第一, 拿到阵图,第二,我要陈墨死!」 甲虫挥动鞘翅,又有几枚字符脱落: 【阵图归你,陈墨归我。】 【按计划进行。】 随后,也不等楚珩回答,字符消散,甲虫收起背壳,重新钻回了他耳中。 楚珩背靠着墙壁,胸膛起伏,脸庞狞如恶鬼。 「陈墨你给我等着」 审讯结束后,严沛之和徐就相继离开了。 这份口供意义极为重大,足以在朝中掀起轩然新笔趣阁,他们必须得提前做好准备。 陈拙也要回去写摺子,不便久留,陈墨和厉鸢一路将他送到了教场门外。 「虽然楚珩招供了,但关键证据缺失,而且谋反这个罪名也不是那麽好定的-到底算不算谋反,还不是陛下一句话的事?」陈拙站在轿子前,低声说道:「所以你要做好两手准备。」 言外之意已经非常明显。 「孩儿心里有数。」陈墨点头道。 「那就好。」 陈拙点点头,不再多言。 随后他警了厉鸢一眼,询问道:「这位应该就是厉百户吧?听说你们两个走得很近?」 ? 厉鸢没想到陈拙居然还知道两人的关系,顿时有些手足无措,结结巴巴道:「下丶下官不是·陈大人误丶误会了」 她还没来得及解释,就听陈墨直接了当道:「不是很近,是非常近,这是你以后儿媳妇—之一。」 厉鸢愣住了,呆呆的望着陈墨。 心脏不受控制的剧烈跳动起来,几乎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了。 6 陈拙揉了揉眉心,无奈道:「我就知道你不会老实,这种事情我懒得管,但你也得收敛点,别什麽人都招惹,咱们陈家真容不下那麽多大佛」 相比于皇后丶贵妃和道尊,区区一个天麟卫百户,已经显得很稀松平常了— 「放心,孩儿有分寸的。」陈墨正色道。 话音刚落,一道略显沙哑的声音响起: 「陈墨,又见面了。」 三人扭头看去,只见一道啊娜身影凭空浮现,负手站在了他们面前。 一身织金长裙拖曳在地,裙摆绣有山水云纹,青丝简单束成发髻,插着一根珠玉金钗,耳边垂下的碎发将眉眼间的凌厉威严化去了几分,看起来分外的明艳动人。 「长公主殿下?!」 陈拙一眼就认出女子的身份,急忙躬身行礼。 然而楚焰璃却没有理会,径自走到了陈墨面前,黑白分明的眸子似有几分幽怨,「上次你急着走,还有好多话都没来得及说呢今晚要不要去我那,再好好喝上几杯?」 她凑到近前,朱唇轻启,吐气如兰,「只有我们两个哦~」 陈墨:「— 陈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