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冬初的兰水县双桥埠村,黄土岭坡上,夕阳将韦家承包的五亩药材地染成一片迷人金色。韦勇挽起白衬衫的袖子,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手中的镰刀在阳光下闪着银光。他弯腰割下一株长势良好的黄芪,动作娴熟而轻柔。</br>
"勇娃,歇会儿吧,喝口水。"母亲祝秀兰提着竹篮走过来,篮子里装着几个自家种的西红柿和一瓶凉茶。她五十出头的年纪,发间稍许见白,劳动人民小麦色的皮肤,一双眼睛明亮有神。</br>
韦勇直起腰,接过母亲递来的凉茶,咕咚咕咚灌了几口。"妈,今年的黄芪长得真好,根须饱满,药效一定不错。"</br>
祝秀兰用毛巾擦了擦儿子额头的汗,心疼地说:"你这孩子,诊所忙了一天,又跑来帮忙采收,累坏了吧?"</br>
"不累。"韦勇笑着摇摇头,目光扫过不远处正在捆扎药材的父亲韦青山。老人动作明显比上午慢了许多,时不时用手扶着后腰。"爸的腰是不是又疼了?"</br>
祝秀兰叹了口气:"老毛病了,今天干了一天活,肯定又犯了。"</br>
韦勇放下镰刀:"我去帮爸。"他大步走向父亲,接过老人手中的活计,"爸,您歇会儿,剩下的我来。"</br>
韦青山佝偻着腰,身材瘦削但精神矍铄,脸上刻着岁月的沟壑。他直起腰时明显皱了皱眉,却摆摆手:"没事没事,这点活算什么。当年我跟你爷爷去荆亭镇挑木材回来,一走就是一整天,那才叫累。"</br>
"爸,您明天跟我去诊所,我给您扎几针。"韦勇不由分说地接过父亲手中的活。</br>
韦青山看着儿子认真的侧脸,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好,听你的。不过先把今天的活干完,天气预报说明天有雨,得抓紧。"</br>
夕阳西下,三人将最后一批药材装人力三轮车。韦勇骑着三轮车,父母坐在后排。车子行驶在乡间小路上,扬起一片尘土。</br>
"勇娃,今天诊所忙吗?"祝秀兰在后座问道,韦青山皱眉听着,手不自觉地揉着后腰。</br>
"还行,上午看了十个病人。"韦勇回头看到父亲的动作,心中一紧,"爸,腰疼得厉害吗?"</br>
"老毛病了,不碍事。"韦青山摆摆手,却忍不住"嘶"了一声。</br>
祝秀兰从布包里拿出一个小瓷瓶:"老头子,抹点药油。"</br>
韦勇默默记在心里,决定明天一定要好好给父亲治疗。</br>
回到家,祝秀兰立刻钻进厨房忙活起来。韦勇打水给父亲洗手洗脸,然后自己也简单清洗了一下。</br>
"爸,您先坐着歇会儿,我去帮妈做饭。"韦勇扶着父亲在堂屋的藤椅上坐下。</br>
韦青山却拉住儿子的手:"小勇,你坐下,爸有话问你。"</br>
韦勇心头一跳,难道父亲察觉了什么?他和傅美枝分手的事,一直没敢告诉父母。父母很喜欢傅美枝,每次见面都嘘寒问暖,要是知道他们分手了,不知该有多失望。</br>
"最近...和美枝处得怎么样?"韦青山果然问到了这个话题。</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