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来暑往,斗转星移。</br>
时光如河,奔腾流逝,堪堪又是一年。</br>
一九九九年十月,无恙踏上了纽约的土地,开启了他的米国留学生活。</br>
说起来无恙能顺利赴米国哈佛大学留学,得益于无恙的米国朋友苏珊娜的父亲Mr Cormor的鼎力相助,Cormor先生在无恙赴米留学一事上出了大力气。</br>
两个月后,时可意办了旅游签证,她利用休年假的机会去纽约看无恙。</br>
1999年初冬的深圳,冰凉的海风还未来得及完全浸透这座南国都市。时可意坐在公司格子间靠窗的位置,指尖无意识地划过桌面上摊开的台历。十二月那一页,被她用红笔在15号到30号之间画了一个醒目的长圈。</br>
休年假的申请单就压在台历一角,办公桌上摆着一本护照,里面夹着一张美国B-2旅游签证纸。</br>
她心里想着无恙。她的爱人无恙去美国留学快一年了,三百多个日日夜夜,太平洋的波涛在他们之间日夜不息地奔涌,将思念拉得又宽又长,全靠越洋电话里滋滋作响的电流声联系。</br>
窗外,暮色四合,深圳初上的华灯次第点亮,在玻璃上投下模糊的光晕。时可意拿起护照,三天后,她将从这里启程,取道香港,飞向那个只在地图和电话里存在的地方,飞向那个阔别近一年、只能在电话里听声音的爱人。</br>
飞机巨大的引擎轰鸣声浪,像持续不断的潮汐,包裹着整个机舱。时可意靠窗坐着,舷窗外是永恒流动的、浓稠得化不开的漆黑。偶尔,下方会掠过一片稀疏的灯火,如同散落在大地之上的微弱星子,提醒着她此刻正飞行在浩瀚无垠的太平洋上空。机舱内灯光调得很暗,大多数乘客在长途飞行的倦怠中沉沉睡去,发出低微的鼾声。她却毫无睡意,手指紧紧攥着盖在腿上的薄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