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不对,”阿木神情恹恹,“我对这个姓氏本能地感到恶心而已。”
个人喜好问题,景真也无话可说。
虽然大家都相处了不短时间,也算是并肩作战的战友,但这个突然出现的孩子对所有事情都保留着一种尖锐的攻击性。
哪怕是战友也一样没有什么太好的脾气。
更何况严格算来,阿木是她的顶头上司。
能来这完全是她的原因。
“对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来着?”
景真突然问,没头没尾,眼中似乎有一瞬茫然。
阿木顿了顿,皱眉道:“你的病越来越严重了,如果这一次还不成,你梦里的我也留不下来,何况我直觉这一次的情况不对。”
“有什么不对?”
“现在说不清楚,”阿木想了想道,“可能和我的计划有一点偏颇,但也没什么太大差异。”
景真沉默了一会儿:“已经靠游戏延缓病症太久了……我成为您的累赘了吗?
“我其实已经感受到了,这种病带来的不是衰老,而是愚蠢、无知、退化,看着自己变成一堆烂肉静待死去。”
她说着,忍不住颤抖,露出无法抑制的恐惧和决绝。
“我不想自己变成那样,我还想做新世界最伟大的诗人,我还想在您胜利后给家乡带来最好的教育,我想清醒地看到未来,我不想变成一滩连诗歌都写不出来的烂肉,我……”
“为我骄傲吧,”阿木淡淡道,“我度过了无数个无与伦比的绝境,与痛苦分庭抗礼——诗人从不畏惧病魔。”
景真怔愣。
“这是你的诗,”阿木偏头看她,神色平静,“我希望你能将你写诗时的心境铭记于心——下次再要死要活前先想一想自己脸疼不疼。”
“我不会再安慰你第二次,这么大人了别太玻璃心。”
阿木收回视线道:“我要去看看那个怪人,你尽快调整好自己的心态。”
景真哑然,半晌才张了张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