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夏洛克和哈利走到尖叫棚屋的二楼时,赫然发现楼梯平台上有一扇门半开着。
哈利下意识用征询的目光望向夏洛克。
让他意外的是,夏洛克竟是大大方方走上前去,直接一把推开房门。
一张豪华的四柱床顿时映入眼帘,和精致豪华的床铺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帷幕四周全是灰尘。
但和它们相比,更吸引人注意的则是一个背对着门口,似乎正在整理床底的旧箱子的身影。
当听到夏洛克推门的动静,他猛地站起来身来。
不过等他转身的时候却僵在了原地。
这一刻,小天狼星·布莱克那双曾被阿兹卡班阴霾笼罩的灰色眼睛骤然睁大。
因为他看清了门口举着魔杖的哈利。
和父亲詹姆相似的面孔,那仿佛永远不会服输的黑发像哈利的一样在脑后支棱着,而且也戴着眼镜。
眼镜后边就是跟母亲莉莉一模一样的绿色双眸,只要是见过莉莉的人,绝对不会怀疑这一点。
在夏洛克和哈利的眼中,小天狼星·布莱克的状态就跟通缉令上一样糟糕。
原本黑长直的头发此刻却是肮脏而纠结,一直垂到肘部。
蜡状的皮肤紧贴在脸上的骨架上,加上又深又黑的眼眶,让他看上去活像骷髅头。
即便如此,他微微佝偻的身体依旧还是令人无法忽视的高大,看上去足有六英尺又二、三英寸。
“哈利?”
可能是因为很长时间没有跟人说话的缘故,小天狼星的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在摩擦。
不过夏洛克和哈利都能够看到,对方依旧还是很使劲地龇着黄牙咧嘴笑了出来。
“你、你竟然真的来了,你是怎么找到这儿的?还有…你是?”
小天狼星的目光落在夏洛克身上。
此时的夏洛克不知什么时候戴上了皮手套,正拿起桌上一块三明治用放大镜细细观察着。
“夏洛克福尔摩斯,我想你应该听过我的名字,小天狼星先生。”
夏洛克头将三明治重新放回桌面,看向小天狼星:
“有趣,蒲公英果酱佐以少量嚏根草——看来你在准备逃亡餐点的时候,还不忘加入缓解焦虑的草药。”
小天狼星听见这样的称呼,不禁吓了一跳。
他瞪眼看着和自己同样拥有灰色双眸的夏洛克,好像他早已忘记了这回事——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会这样有礼貌地对他说话了。
“夏洛克·福尔摩斯。”
小天狼星默默重复着这个名字,上上下下把夏洛克打量了许久,这才慢慢地说道:
“我知道你,哈利在学校里最好的朋友,格兰芬多的新一代狮王…”
正如夏洛克先前推断的那样,当看到陪着哈利一起来到找自己的人是夏洛克,小天狼星长长舒了一口气。
“没想到竟然会是你们来找我——我以为你会让那只猫先捎一封信过来。”
小天狼星顿了一顿,慢慢地说道:
“那样我们就能够选择一个更加合适的地点见面,但…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哈利认为我是从活点地图上找到了这里,其实也能算是说对了一半。
毕竟这儿已经不能算是霍格沃茨了,当我…”
“活点地图在你们手里!”夏洛克话音未落,小天狼星就已经失声叫了出来。
“当看到你的名字从打人柳下边的这条通道消失,对我而言已经足够了。
比起让猫给你带信,我更希望直接过来跟你见面。”
夏洛克先把话完,这才看了看四周的环境,继续回答起小天狼星的问题:
“是的,活点地图在哈利手里,能够抓到小矮星·彼得,它也出了大力。
说来也巧,绘制那张地图也有他的一份功劳,不曾想最后他却是因为这份地图暴露了行踪。
可以说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了。”
此时哈利也走上前来,从口袋里掏出克鲁克山今天带来的那封信。
上面用颤抖的字迹写着“如果答应的话,就捎个信,这只猫能找到我。”
“夏洛克总是能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找到真相。”
哈利自己都没有想到,当真正和小天狼星见面的这一刻,他的心情激荡,但声音却是如此沉稳。
他的绿色双眸跟小天狼星的灰色双眸对视着,咬字清晰:
“我相信你,就像我父亲当年相信你。”
“真相、信任。”
小天狼星低声重复着这两个单词,眼中渐渐泛起泪光。
“哈利,你简直跟你父亲一模一样,你的爸爸就是这样对待朋友。
你们真勇敢,竟愿意用自己的安全来赌我的清白,我很感激。”
“为什么不呢?”
夏洛克歪了歪头,“事情已经搞清楚了,背叛了哈利父母的人是小矮星·彼得,不是你。”
“可我等于是杀了他们。”
小天狼星嘶哑着嗓子说:
“我真傻,真的。
我单知道自己不会背叛朋友,我不知道彼得早就背叛了我们。
我说服莉莉和詹姆,在最后一刻把保密人从我换成彼得,他们出于对我的信任才会这么做。
他们死去的那天晚上,我去看过彼得,确保他安全无恙。
但是我到达他躲藏的地方的时候,他已经走了。
那里没有搏斗的痕迹…我觉得不对头…
我害怕起来…我直接就到了你父母住的地方。
我看见他们的房子的时候,房子被摧毁了,我还看见了他们的实体。
我知道彼得一定已经干了什么坏事了,我知道…我犯了多大错误。”
小天狼星终于说不下去了。
此时此刻,他早已经流泪满面。
哈利也是。
一股悲伤的气氛开始在屋子里弥漫。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小天狼星先生,我有一个问题。”
就在这时,夏洛克突然开口,有些突兀地问道:
“你到底是怎样逃出阿兹卡班的,仅仅只是凭借着阿尼马格斯吗?”
小天狼星惊讶地看了夏洛克一眼,随即转向哈利,却见后者朝着他点了点头。
不管怎样,夏洛克的这个问题虽然在这种情况下显得有些不合时宜,但确实是冲淡了这股悲凉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