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队长重新端起自己那碗酒,豪气冲天地对着江春生:“就冲这个!江春生!叔敬你!先干为敬!”话音未落,一仰脖,“咕咚咕咚”,喉结剧烈滚动,满满三两多白酒,竟被他几大口灌了下去!碗里的酒瞬间空了,他重重将碗顿在桌上,发出一声闷响,长长哈出一口带着浓烈酒气的白雾,咂了咂嘴,对着江春生道:“你随意!意思到就行!”</br>
郑家明、钱霜和朱文沁三人脸上的表情,就像是被钱队长那只空酒碗猛地砸中了似的,表情瞬间凝固,紧接着就像是被硬生生地撕裂开来一般,露出了难以置信的惊愕之色。</br>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长辈竟然会主动向一个晚辈敬酒,而且还是如此豪爽地一饮而尽!这实在是太出乎他们的意料了,完全颠覆了他们对于传统礼节的认知。</br>
尤其是郑家明,他曾经在那个晚上问过江春生能劈开几块砖,当时江春生回避了这个问题,他当时认为江春生可能也就是会几下拳脚而已。可现在回想起来,自己的那些疑问和判断是多么的可笑啊!</br>
那根被震弯的六角钢撬棍就静静地躺在车上,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江春生的厉害。还有那瞬间的“崩断半米厚岩石”,这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对“功夫”二字的理解范畴!</br>
郑家明的嘴巴张得大大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死死地盯着江春生,仿佛要把他看穿似的。同时,他的目光又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自己的手掌上,似乎在重新审视和评估着某种认知。</br>
而钱霜呢,她那秀气的眉头紧紧地蹙起,清澈的眼眸里除了震惊之外,还掠过了一丝极其隐晦的心事。</br>
朱文沁则捂住了嘴,眼睛瞪得大大的,里面写满了纯粹的、毫不掩饰的惊骇和……一种近乎盲目的崇拜光芒,她下意识地往江春生身边靠了靠,两人的手臂已经挨在了一起。</br>
江春生被钱队长这突如其来的豪饮和那番过于“神化”的描述弄得有些窘迫。他微微皱眉,迎着众人震惊的目光,尤其是感觉到朱文沁贴近的关切,他连忙端起面前的一碗酒,站起身,声音诚恳地解释道:“钱叔说得太玄乎了。没有这么夸张。那石头本身就有裂缝,只是卡得死,位置又在悬崖边,正常的硬砸硬撬,找不到好的发力点。我就……用了个笨办法,把撬棍别在它和后面基岩的缝里,利用杠杆原理,借了后面基岩的力往前推。结果看着惊人,其实就是个巧劲。真没您说的那么神。”他指了指自己的手臂,“您看,要真有那么大力气,我这胳膊不早废了?”</br>
经历过现场的刘青松已经不再震惊,他正埋头继续对付那块野猪蹄髈,闻言抬起头,腮帮子鼓了鼓,让发音尽量清楚地插话:“江哥,你就别谦虚了!刚开始你没有发功的时候,我们三个人折腾了半小时,那块石头纹丝不动。錾子攒,大锤砸,也只是啃了一点表皮下来。你那一声大吼,跟打闷雷似的!那么厚的石头爆开,还有那弯了的撬棍,那可不是巧劲能办到的!”</br>
“钱叔,不管怎么样……”江春生不希望大家再讨论这个话题,想转移话题。他双手端碗恭恭敬敬看着钱队长,“您是长辈,您敬我酒,我愧不敢当,这碗酒——我也干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