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嘉茵将吊带衫的下摆扎进牛仔短裤里,随口一问,“克拉拉?这里是她家的房子吧?” “大概。”吴天翔盯着她思索了一下,改口道:“不对,这两件是克洛蒂的,我记得她穿过。” “噢,好吧。” “你不问我克洛蒂是谁吗?” “我知道她是谁,她也是你的姐姐,我从克拉拉那里听说了。” 游嘉茵抬手为他整理衬衫领口,平淡地说,“关于她的事,你可以慢慢告诉我,不用急。” 这时刚过下午一点,城堡里正在进行离开前的自助unch,但在共同失踪了一整晚后,他们决定远离人群,保持低调,单独度过这段时间。 “可我的行李怎么办?”游嘉茵忧心忡忡,“我要赶四点钟的火车……” “娜塔莉会派人帮你收拾行李,放到我车里,我已经给她打过电话了。”吴天翔一脸早有安排的淡定,“忘了火车吧,晚点你跟我一起回巴黎,我送你回家。” “晚点是指什么时候?” “八点左右出发,这样路上不会太堵,午夜前能到,你看这样行吗?” “嗯。”游嘉茵点点头,没有提出异议,只是问:“那我们今天下午干什么?” 从现在开始有足足七个小时的闲暇时间,这似乎是他们认识以来第一次在无所事事的状况下独处那么久。 尤其偏偏发生在几次亲密接触后,更是让她感到有些茫然。 事到如今,他们应该以什么样的关系相处? 她还不是很确定。 “先去吃饭,我饿了。”他朝她露出温柔的笑容,“你第一次来这里,我会带你去一些我喜欢的地方,就当是约会好了。” 他们迅速将房子整理了一遍,锁上全部门窗,回到中心海滩,找到了昨晚留在那里的自行车。 两辆车都没有上锁,却也没有被醉酒的青少年们骑走,简直是难以置信的幸运。 沿着海岸线一路向北骑,拐过海角,穿过城镇,离开公路,然后驶上一段架在广阔滩涂上,通往海滩的长桥。没过多久,他们在一座建在沙滩顶上的小木屋前停了下来。 扑面而来的海风带来了烟火熏烤的味道,和一阵轻盈优美的钢琴声。 作者有话说: 凌晨两点的更新,我又来了 情节需要没戴套(毕竟我想不出这种情况下怎么突然变出一个),但大家现实生活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第111章 推门进去才发现,这座外观简陋的木屋是一间餐馆。 室内用餐区域此刻空无一人,所有客人全都坐在面朝蔚蓝大海的露台上,脚踩沙子,吹着清爽的海风,享受阳光、烧烤、海鲜和诺曼底地区特产的苹果酒。 店内的服务员多半是趁假期来打工的学生,端着托盘走得风风火火,像一只只忙碌的工蚁。 吧台侧面正在钢琴上弹奏爵士乐的老人抬眼看了看,一脸惊喜地站了起来。 悠扬的琴声随着他的动作戛然而止,只在空气中留下微弱的回音。 “天翔!好久不见!” 老人用洪亮的嗓音念出这个名字,口齿清晰,发音标准,显然对眼前的人十分熟悉。 “你好,让卢克叔叔。” 吴天翔带着笑容走上前,俯身与老人贴面问候。 “你怎么来了?是来过周末的吗?” “是的。克拉拉昨天过生日,她请了很多人。” “我都忘了。她今年也三十岁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再过几年就轮到你了。” 老人抬手按住吴天翔的肩膀两侧,亲昵地拍了拍,自然地和他寒暄起来,“贝特朗怎么样?你最近有没有和他见过面?” “没有,他还是老样子,满世界飞来飞去,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 “哈,一样。我也好久没有他的消息了,上次见面还是去年圣诞节的时候。要我说啊,他和亨利还真是一副德行,一工作就把所有事忘到脑后,一刻也闲不下来。难怪亨利选了他而不是马修。” “马修从一开始就对valont的生意没有太大兴趣,我看他音乐做得挺开心的。” “我知道,但别忘了,当初贝特朗不也……” 话说到一半,老人后知后觉地注意到了等候在一旁的游嘉茵,浑浊的灰蓝色眼睛倏地一亮,满是皱纹的脸部皮肤也被他灿烂的笑容挤出一道道更深的沟壑。 “等等,你是不是忘了给我介绍?”他扬起眉毛,故意拖长了语调,“这位漂亮的小姐是谁?” “她是我的女朋友。” 吴天翔不假思索地回答,顺手揽住了身边人的肩膀。 pe,女朋友。 含义相同的两个词,在中文语境宛如隆重的介绍,用法语说却显得很随意,让人没有心理负担。 游嘉茵靠住他的臂弯,也将手搭在他的后腰上,微笑着默认了这个新身份。 “抱歉,让卢克,您的餐已经上了。” 服务生小心翼翼的提醒打断了这场计划之外的闲聊。 不远处那张为他预留的单人桌上,摆着一大盘色泽诱人的肋排和一杯红酒。 老人当即合上琴盖,与他们暂别。 两位年轻人则被带到露台侧面,在一张视野开阔的双人桌前落座。 “刚刚那个人是谁?” 远离当事人的角落,游嘉茵终于找到了问这句话的机会。 “他叫让卢克,是亨利的哥哥,今年已经九十岁了,但外表根本看不出来。” 吴天翔耐心为她梳理几个人名之间的关系,“亨利是贝特朗的父亲,也是克拉拉的祖父,你大概从别的地方听说过他。让卢克没有结过婚,退休后搬来这里,他家离这家店开车不到三分钟,所以他几乎每天都会过来吃午饭,是常客中的常客。” 游嘉茵对让卢克的生平没有太大兴趣,直奔另一个更让她在意的重点。 “你和贝特朗是不是很亲近?” 吴天翔立刻放下了手中的菜单,抬头迎上从桌子对面投过来的灼灼目光。 她跳跃的思路,难得直截了当的态度和这个问题本身,都让他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为什么你会这么觉得?” “感觉。”游嘉茵一语带过,看着他的眼睛反问:“我说得不对吗?” 吴天翔过去八年的生活,至今有许多她不了解的地方。但知道得越多,她越觉得他和贝特朗之间的关系扑朔迷离。毕竟换作普通人,恐怕很难心平气和地对待另一半凭空冒出来的私生子,视而不见已经算是最大限度的体面。但贝特朗不仅在他刚来法国时提供照顾,帮助他融入新的环境,如今甚至间接支持他的事业,以valont的名义对balzart进行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