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吓出了一身汗,不会吧,她不过是闭上眼小憩一会儿,他就要动手杀人了? 噗通跪下,哭丧着脸喊道: “神子饶命,老婆子不睡了还不行么。” 墨青对于除九月以外的人没有丝毫耐心。 见状剑眉微蹙。 王婆子见了更是胆战心惊,真不愧是有杀神之名的神子,眉头皱一皱,都能吓死一群人。 也不知哪个倒霉的姑娘被这杀神看上,造孽啊。 “再过不久就要到吉时了,您若杀了我,短时间内肯定找不到像我如此好的喜婆,耽误了喜事可就不好了。” 边说边看墨青脸色,见他眉头越皱越紧,心里哇凉哇凉的。 腿一伸,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喊:“我为人保了一辈子媒,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没想到,老了老了竟要死在婚宴上,呜呜……” 呜呜咽咽的哭喊声,吵得墨青神经直跳,薄唇抿了抿,冷声呵斥,“闭嘴,再喊毒哑了你。” “呜呜,我都要死了,哭两声咋了?”王婆一把鼻涕一把泪。 墨青按按眉心,为了能好好举办婚礼,只好耐着性子道:“我何时说过要杀你,刚刚让你吃的是复元丹。” 哭声戛然而止,王婆子一脸懵逼。 啥? 复元丹? 一颗中品灵石一颗的那种? 默默感受了下,刚刚还闷痛的心口,此时确实好了许多,脑子也不昏昏沉沉了。 好似有用不完的力气。 “还真是。” 王婆子手脚并用从地上爬起来,吧唧吧唧嘴,一脸可惜,“这么好的药,我竟然没品出来味,真是猪八戒吃人参果,可惜了。” 见她安静下来,墨青暗松一口气,挥手扔过去一个瓷瓶,“这里还有十颗,回去了好好品,现在你再把婚礼的流程详细给我说一遍,不可有遗漏。” 第一次成婚,他紧张。 为了给九月一场终身难忘的婚礼,他使尽了浑身解数。 若因为不熟悉流程留下遗憾,他会悔不当初。 白得了一瓶好药,王婆腰也不酸了,头也不疼了,嘴里叭叭叭的把所有流程讲了一遍。 这边忙着熟悉流程,那边清风院一片温情。 姜宛站在九月身后,拿着玉梳嘴里念着梳妆词。 细梳红妆艳,双梳情意牵,三梳福禄全。 橘黄色的烛光洒在两人身上,温暖和煦。 九月看着镜中的自己,渐渐红了眼眶。 曾几何时,她以为自己只能做一辈子下人,只要跟着小姐,去哪都可以。 没想到,自己竟还有今日。 嫁人,多么奢侈的字眼。 姜宛放下梳子,见状忙拿出帕子递给她,“大喜的日子可不能哭,好不容易上好的妆,若是哭成花脸猫看你怎么办。” 九月噗嗤一声笑出来,泪意消退,“那可不行,这可是小姐好不容易为我上的妆,可不能弄花了。” 姜宛娇嗔她一眼,“还喊小姐,我已认了你当妹妹,你当是说着玩的?” 九月叹息,拉着姜宛的手,眸色认真,“我知道小姐是为了给奴婢抬身价,才会如此对外人说,可奴婢就是奴婢,如何能因主子一句话,就不知好歹,顺杆子往上爬,小姐永远都是小姐,是九月的主子,此生不便。” 姜宛气的点点她脑袋,“榆木疙瘩,咱们如今可是在修者界,这里只看重实力,礼法与他们不过是俗物,你再如此,我可是要生气了。” “可是……”九月踌躇,根深蒂固的奴性,让她不敢放肆。 “可是什么,乖,喊声姐姐来听听。”姜宛连哄带威胁。 九月咬了咬红唇,才犹犹豫豫蚊蝇般开口,“姐……姐姐。” “哎,这声姐姐真好听。”姜宛笑盈盈从手腕上取下一只玉镯。 玉镯通体绿莹莹,荧光饱满,一看就不是凡物。 “这只镯子我戴了些时日,已经染了灵气,过不久应该能衍生出器灵,到时你滴血认主,它可为你挡灾去煞。” 说着不容她拒绝,直接将镯子套在了九月手上。 “小姐,这也太贵重了。”九月下意识推辞。 手上用力,刚刚还宽松的镯子,此时竟与她肌肤相贴,紧紧箍着她手腕。 “别白费力气了,除非斩断,你是取不下来的。” 姜宛一句话堵住她的后路,转身取来喜服,亲自为她换上。 一切收拾妥当,太阳已经初露晨光。 “时辰要到了,盖上盖头,出了这个门,拜了天地,你就是为人妇了,我不求你大富大贵,只愿你平安喜乐,一世顺遂,无病,无灾,无痛,无伤,事事皆所愿。” 大红盖头落下,无人看到,一道金光从姜宛上射出隐入九月体内。 言灵之力,唯真心可得。 外面唢呐声渐渐清晰,姜宛扶着她起身,“可惜行止不在,不然就让他来送你了。” “有姐姐在,九月已经无憾。” 随着热闹的呼喊声,房门打开,众人只看到一绝美女子扶着一身喜服的新娘踏出房门。 万籁俱寂,吵闹声瞬间如潮水般退去。 来观礼的弟子纷纷张大嘴,神情呆滞。 喜婆一见就知是为何。 姜小姐的容貌实在太具有攻击性。 深吸一口气,扬声喊道: “吉时已到,新郎来接新妇入府了……” 嗓音高扬,在清风院上空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