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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神识从黄河的漩涡中脱出时，小普发现自己已置身于云端之上。</br>
头顶是璀璨的星河倒悬，脚下浮着两张光图：一张布满黑白圆点，如天雨散落；另一张九宫格中，数字按奇偶排列，隐隐与星位呼应。</br>
白发青衫的伏羲负手而立，指尖轻轻划过光图，河图洛书的光影便如活物般游动起来。</br>
小普心中暗咐，这八卦虽已初成，但我所修者乃不二之道，我当如何将这河图洛书与佛心契合？</br>
似乎是感应小普所想，就听到伏羲声音传来。</br>
“此乃河图洛书，八卦之根。”</br>
伏羲掌心托着旋转的光图，乾卦三横如天门洞开，坤卦六断似地脉延展，</br>
“乾为天，健也；坤为地，顺也。</br>
佛法言四大皆空，非是空无一物，而是观天、地、水、火诸相皆为缘合，正如易理言八卦各正性命，却同出太极。”</br>
话音未落，震卦如雷霆乍响，虚空竟真的滚过闷雷；巽卦若清风拂袖，小普额前的碎发应声扬起。</br>
他忽然注意到，每一卦的边缘都萦绕着淡淡佛光：乾卦中隐约可见韦陀菩萨执杵而立，坤卦里地藏王菩萨的锡杖正轻点大地。</br>
“震为雷，动万物者莫疾乎雷。”</br>
伏羲指尖点向震卦，雷光中显化出灵山雷劫的场景——曾有僧人因执念过深，被劫雷劈中时，袈裟上的震卦符文却化作金钟，将雷光尽数纳入其中，</br>
“此乃震卦‘恐惧修省’之意，如佛法中的‘怖畏心’，催人反观自心。”</br>
小普正惊叹间，离卦突然如火焰腾起，赤红的光华中，他看见自己昨日抄经时的模样：眼盯经文，心却飘向窗外盛开的桃花，笔尖在“色即是空”四字上洇开墨团。</br>
伏羲轻叹：“离为火，丽也，附丽光明而执着光明，便如你六根向外摄取，反失本心。”</br>
他指尖凝聚坎卦水象，一汪清泉从离卦中央涌出，竟将火焰浇成半透明的琉璃状，</br>
“离中虚，坎中满，以坎水之实，填离火之虚，方得‘水火既济’。”</br>
神识之身的右眼突然灼热，小普眼前浮现出灵山戒律院的场景：</br>
数年前，他因偷看山下庙会，被师父罚抄《楞严经》，当时心中满是不甘，笔下的“眼耳鼻舌身意”七字歪扭如蛇。</br>
此刻，右眼的莲花印记竟缓缓化作离卦符文，花瓣与卦线重合的瞬间，他忽然看清：离火的“中虚”，正是六根虚妄的本质——</br>
肉眼见色、耳根闻声，皆如火焰外张，若不以内在真水涵养，终究是烛尽膏干。</br>
“弟子懂了！”</br>
小普忍不住伸手触碰离卦，指尖刚触到火焰，竟化作清凉的光流涌入眉心，</br>
“六根如离火外散，需以坎水之定，收摄心神。</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