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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br>
地动山摇。</br>
不是形容，是字面意义上的地动山摇。城主府地下密室的玉床都在嗡嗡作响，顶上簌簌地往下掉着灰尘。</br>
沈安的眼皮动了动。</br>
他还没死透，所以能清楚地感觉到，这股震动源自城外，沉闷，密集，像是有一万头巨象在同时擂鼓。</br>
“咚、咚、咚……”</br>
震动通过大地传来，与他心脏的跳动诡异地共鸣。</br>
与此同时，城主府的临时指挥厅内，气氛已经凝固到了冰点。</br>
一名斥候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浑身是血，一条胳膊软绵绵地耷拉着，脸上混着血和泥，只剩下一双眼睛里满是惊恐。</br>
“将军！”他声音嘶哑，像是破风箱，“烽火……西边的三号斥候营地，烽火灭了！我们……我们被冲了！一瞬间！”</br>
周显一把按住他的肩膀，力气大得让那名斥候闷哼了一声。“说清楚！什么东西？”</br>
“不知道……潮水……全是怪物！黑色的潮水！”</br>
话音未落，林薇那边一名负责监控阵法的军士猛地站了起来，脸色惨白。“报告！‘蛛网’监控到西郊十五里外，出现超大规模腐化能量集结！正在……正在朝金石城高速突进！”</br>
林薇快步走到灵力水镜前，看着那片迅速扩大、几乎要将整个镜面染红的区域，声音都有些发紧：“它们的行军路线没有任何迂回和试探，就是一条直线。目标……就是我们。”</br>
周显的拳头攥得死紧，手背上青筋暴起。</br>
“他娘的……报复来得这么快？”他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传我命令！全城进入最高战备！防御法阵开到最大！所有铁羽军，上城墙！”</br>
金石城高耸的城墙上，风声呜咽。</br>
周显披着重甲，站在城头，眺望着远方。地平线上，那条黑色的线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粗、变高，仿佛一片移动的山脉，携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直扑而来。</br>
“那是什么玩意儿？”旁边一名副将指着怪物大军中几道特别扎眼的身影，声音都走了调。</br>
周显也看见了。</br>
那是一些前所未见的怪物。它们保留着部分生物的轮廓，却在关节、脊背和胸膛处，野蛮地镶嵌着冒着黑烟的金属构件和闪烁着不祥红光的管道。血肉与机械以一种极其扭曲的方式结合在一起，既有血肉的自愈能力，又有钢铁的坚固防御。</br>
“是那个‘博士’的手笔……”周显喃喃自-语。沈安的情报里提过这个人。</br>
“弓箭手准备！”</br>
“符文炮台充能！”</br>
命令声此起彼伏，城墙上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br>
“放！”</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