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之不得。"她扬眉,"请娘子指定茶品、茶器。"</br>
赵盼儿眼中闪过一丝兴味:"今日茶棚里只有建州茶,茶器是最普通的兔毫盏。"</br>
"无妨。"林疏桐跟着走进茶棚,看赵盼儿亲自擦净茶台,取来茶筅、茶碾、茶罗。她注意到赵盼儿的茶碾是青竹制的,边缘有些毛糙——这和她在博物馆见过的宋代银制茶碾不同,倒更符合市井茶坊的实际情况。</br>
"茶来。"赵盼儿递过茶饼。</br>
林疏桐接过,指尖触到茶饼的纹路。她记得点茶的第一步是"炙茶",用竹夹夹住茶饼,在火上烤至表面微焦,以激发香气。可原剧中赵盼儿似乎没这一步?她抬眼看向赵盼儿,对方正用茶针在茶饼上戳出小孔,准备碾茶。</br>
"娘子,这茶饼烤过吗?"林疏桐脱口而出。</br>
赵盼儿一怔:"烤?不烤怎么碾?"</br>
"建州茶性凉,需烤至''虾蟆背'',即表面出现细密小泡,方能激发茶气。"林疏桐想起《茶录》里的记载,"若直接碾,茶末易浮,点茶时难聚。"</br>
茶棚里原本围了几个闲汉,此刻都伸着脖子听。赵盼儿眯起眼:"你倒像个行家。"</br>
"我...读过些茶书。"林疏桐耳尖发烫,"请娘子信我一次,烤过的茶末,点出的沫饽更绵密。"</br>
赵盼儿盯着她看了片刻,突然笑了:"好,我倒要看看你怎么烤。"她接过茶饼,递给旁边的小茶博士,"按这位姑娘说的,烤到虾蟆背。"</br>
茶博士依言烤茶,果然茶饼表面渐渐浮起细密的小泡,香气也变得清冽起来。林疏桐接着碾茶,她特意换了块干净的石磨——原剧中赵盼儿用的茶磨似乎有些旧,石缝里还沾着茶垢,会影响茶末的纯净度。</br>
"茶罗要过两次。"她边筛边解释,"第一次去粗,第二次留细,这样点茶时沫饽才匀。"</br>
赵盼儿的手指轻轻敲着茶台,目光落在她熟练的动作上。待茶末筛好,林疏桐取来茶筅,在茶盏中注入热水,手腕开始高速击拂。白色的泡沫从盏底升起,如积雪覆碗,渐渐聚成细密的云头雨脚。</br>
围观的人发出低低的惊叹。赵盼儿接过茶盏,抿了一口,眼睛慢慢睁大:"这沫饽...竟比我在杭州时喝的还要绵密。"她抬眼看向林疏桐,"你到底是谁?"</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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