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证手机一直有电,一直有网。”赵博瀚道,夹了一筷子肉片给祁安。</br>
这位的关注更是不遑多让。</br>
祁安笑着点头。</br>
于爽则给赵博瀚夹了小半碗的白菜,还帮他吹了一下。</br>
祁安笑容便更深,没拿筷子的手不由拖住了下巴,透过铜锅子热腾腾的烟气看着他们。</br>
这两人那层多年来欲破不破的窗户纸,早在今春来临时,便被彻底捅破了。</br>
还是得靠于爽。</br>
赵博瀚原本还会有意无意向于爽暗示自己的情愫,以龟爬,但到底是有进展的速度追求于爽。</br>
但是华南一战后,他出现了慢性辐射病的症状。</br>
贫血、头痛、脱发、免疫力极大下降,人快速地消瘦下去。</br>
在华南时还有所好转,但回基地之后气候恶劣,赵博瀚几乎是风一吹就会病倒。</br>
基地医院的条件一般,病房即便拉开了窗帘,也昏昏地。</br>
那时候于爽坐在床边,舀了一勺大米粥送到赵博瀚嘴边,赵博瀚却偏过头。</br>
“你回去休息吧,我饱了。”</br>
这人病了,虚弱了,倒开始拒绝她了。</br>
于爽瞥一眼根本没下去多少的粥碗,唇抿地紧,勺子就是不动。</br>
米汤滴到了赵博瀚苍白的唇角也不动,胳膊僵了也不动。</br>
僵持一直持续到外面的炮声响起。</br>
当然不是拒敌的炮,是庆祝新年的炮声。</br>
赵博瀚转过头看于爽,于爽看着他说道:</br>
“如果你得了癌症,在病床前喂你喝粥的肯定还是我。”</br>
“当然,你还有哥嫂,不过他们马上要有孩子了,他们有个家。</br>
如果没有他们,伺候你的会是我,埋你的也是我。”</br>
于爽棱角分明的一张脸,在昏昏地光影中似乎也柔静了下来。</br>
赵博瀚恍惚间从那张脸上看到之前的半生,又看向之后的半生。</br>
他们好像已经形影不离半辈子那么久了,生死就能将他们扯开吗?</br>
于爽的目光像是一个不能回避的问询,又像是一个坚定不移的答案。</br>
在那样的目光下,赵博瀚从来冷静的眼睛似乎湿了似的,张嘴含住了那勺雪白的米。</br>
一碗粥喝完,在新年的炮声中,于爽就俯身抱住了赵博瀚。</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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