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江湖：真气要交税

杜清远嘿嘿一笑，脸皮厚得很：“姐，这叫江湖世故！懂不懂？”</br>

“是江湖事故吧？”杜红菱噗嗤一笑，“姐夫哥治得好！早该有人收拾这皮猴！”</br>

我接过杜清远递来的茶，问出心中疑惑：“不是说要年后才动身？怎么冒着年关大雪就来了？”</br>

“怕你闷出病呀！”杜红菱忽然探身，笑吟吟道，“幽州青楼的那些姐儿，哪有我解闷？”</br>

她尾音勾着蜜，脚下却狠碾杜清远的靴尖，疼得他龇牙咧嘴。</br>

杜清远辩解道：“我没去过，不信你问姐夫哥！”</br>

“田老爹怕夜长梦多！”</br>

吕龟年忙从包裹里拿出一份计划书，“幽州局面初开，江小哥身边正缺可靠的人手铺排。这不，老朽我带着几个田老哥的徒孙，还有杜家两位精于账目和商路的好手，一并来了！咱们得趁热打铁，把钱庄的旗号，在这幽州城尽快竖起来！”</br>

我仔细翻阅着计划书，目光在“玉记当铺”四个字上顿住。</br>

田老爹用朱笔在旁边批注：“真气钱庄明面收晶石放贷，玉记暗地吃进血刀门烂债。账本分开，掌柜换脸，以备万一。”</br>

“妙啊！”我笑着道，“钱庄清清白白当幌子，脏活累活让当铺扛！就算玉记哪天炸了，一把火烧个干净，真气钱庄照样开门迎客！”</br>

不愧是当年的碧瞳判官，还是田老爹的眼光毒辣。</br>

我敲了敲计划书，“就按这个办！”</br>

……</br>

年关将至，幽州城内年味气息也越来越浓。</br>

各个衙门口也渐渐收拢了业务，镇武司衙门也变得冷清起来。</br>

倒是听说周伏龙府上最近热闹得很，各郡的郡使，江湖门派势力，还有城内的士绅，都要来拜镇武司这尊大佛。当然，周伏龙也没有闲着，他派去京城的送冰敬的车刚出腊月就出发了。</br>

腊月廿五，周伏龙举行了幽州监的团拜会。</br>

他举着酒杯说了足有半个时辰的车轱辘话，什么“同舟共济”，什么“勠力同心”，油腻得能刮下三斤脂膏。</br>

我捏着酒杯，看张英那几个心腹挨桌敬酒，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像极了纸扎铺里的童男童女。</br>

相比之下，我们这边“真气钱庄”的开张筹备，却进行得不怎么顺利。</br>

选址成了最大的绊脚石。</br>

杜清远带着吕龟年接连跑了几天，在城中繁华地段相中了几个铺面，前期谈得都颇为顺利，价格、格局都算合适，可到了要落笔签契书的紧要关头，对方不是突然反悔，就是支支吾吾地抬价，甚至干脆避而不见。</br>

“最蹊跷的是朱雀大街那家旺铺，”吕龟年从袖中抽出一纸契约，“昨日明明谈妥年租三千两，今早牙行竟送来阴家永昌号的包租契，人家宁肯赔双倍定金，也要把铺子转租给阴家空置！”</br>

“阴家在搞鬼！”杜清远气得直拍桌子。</br>

吕龟年道：“手脚做得相当干净，查不出明显把柄，就是生生卡着咱们的脖子。”</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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