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少卿神色冷峻的答道:“你真以为如果谣言没有扩大成丑闻,唐费就能顺利入阁吗?婵妹你太天真了。
陛下之前或许真有点他入阁辅政的意思,否则不会有传言流出,但是从他答应与姜家联姻那刻起传言就只能是传言,陛下不可能让一个被权力冲昏头脑,不清醒的老家伙入阁。”
唐费还没入阁呢,就迫不及待的想站队九皇子,皇帝没有意见才怪。
景泰帝肯定也明白自己老了臣子急着押宝站队下一代的心理,可明白是一回事,但要接受又是另一回事。
特别是内阁,全都是他钦点的心腹能臣,至少是表面上只该忠于他。
而唐费飘了,犯了大忌讳。
皇帝变心可比女人快。
翻起脸来也比女人更无情。
给了姜月婵点思考的时间,裴少卿继续说道:“在陛下眼里臣子都是工具,工具没有亲疏之别,只有好用与不好用之分,唐费已经不好用了。
而我显然是被他寄予厚望打造的一柄趁手的新工具,这个案子是由我主办,陛下不介意用一把不好用的工具成全一把全新的更有潜力的工具。
顺带着能将唐费那个已经令他厌恶和失望的老货赶出朝堂,也能对朝中其他大臣敲山郑虎,杀鸡儆猴。”
自认为揣摩到皇帝的想法,这才是裴少卿敢用唐智给自己背锅的主要原因,否则又哪敢贸然对唐家下手。
而且正因为他办这个案子有皇帝撑腰默许,所以哪怕是年终考评时南镇抚司都不敢用这个案子挑他的刺。
“真是复杂。”姜月婵听得一个头两个大,眼珠子转了转又提出一个新的担忧,“那齐王府和我们平西侯府突然搁置争端,默契的联压唐费一人,会不会引起陛下的忌惮呢?”
她不懂政治,但却也知道皇帝是乐意看见齐王府跟平西侯府不和的。
“不会,因为陛下知道你们两家根本就没有和平共处的可能。”裴少卿摇了摇头答道,接着又淡淡的补充一句,“而且婵妹你也太小看陛下。”
皇帝通过靖安卫监控地方,又牢牢掌握京中军队,同时朝堂也被他把控着,所以齐王府和姜家就只能在他的规则之内玩,他作为这场比赛的主办方兼裁判,又岂会忌惮两个选手?
最妙的就是只有他们两个选手。
没有第三个竞争者。
所以双方绝不可能和平共处。
“那就按你说的办,我负责说服我二哥。”姜月婵满脸认真的说道。
裴少卿霎时笑容满面,抱着她狠狠亲了一口,“那就拜托婵妹了,找个合适的机会跟二哥提,可别说是我说的,否则他说不定反而会犹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