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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老说得对！”孟远猛地一拍桌子，声音不大，但斩钉截铁，“这钱，必须花！”</br>
他扫视一圈众人：</br>
“不就是改进工艺吗？有苏老坐镇，有咱们这帮能啃硬骨头的兄弟，我就不信攻不下来！”</br>
“不就是买设备吗？只要能让产品硬气起来，能在市场上横着走，能把红星回收那样的对手压下去，多贵，都得买！”</br>
孟远心里门儿清，要让再生铜、再生铝的杂质和成分拿捏得死死的，没两把刷子可不行。</br>
在苏振华老爷子提过的那一堆“镇宅之宝”里，那台能精确分析金属成分的光谱分析仪，无疑是眼下最迫切、最关键的一环！</br>
“苏老，这……这玩意儿，真有那么神？”</br>
生产主任，忍不住压低了声音，像怕惊扰了什么。他的眼神里，三分好奇，七分怀疑。</br>
苏振华扶了扶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温和却坚定：</br>
“打个比方。以前咱们验铜，靠经验，是‘望闻问切’，慢不说，准头也看师傅心情。”</br>
他顿了顿，拿起一块铜锭，</br>
“但这光谱仪，你把料往上一放，‘滋啦’一道电火花闪过，也就几十秒的功夫！”</br>
他伸出三根手指：</br>
“铜里有什么，铝里有什么，哪怕是百万分之几的杂质，都给你揪出来，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比孙悟空的火眼金睛，只快不慢，只准不差！”</br>
“嘶——！”</br>
会议室里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br>
几个年轻的技术员眼睛都亮了，像是看到了什么新奇的玩具。</br>
“没错！”孟远接过了话头，声音斩钉截铁，</br>
“这玩意儿，能让咱们一眼就看出原料的‘成色’，生产过程中成分有没有跑偏，最后出厂的产品，是不是真金白银！有了它，谁想在咱这儿蒙混过关，门儿都没有！”</br>
然而，这“火眼金睛”，可不是大白菜。</br>
九十年代初，国内根本造不出这精细玩意儿，全得靠进口。</br>
一台看得上眼的，少说也得几十万，要是德国、美国货，上百万人民币都打不住！</br>
这话一出，会议室里刚刚升腾起的一点热乎气，瞬间被浇了个透心凉。</br>
“孟总……”财务部经理，算盘珠子拨得贼精的女人，一听预算，脸都白了，</br>
“我知道质量要紧，可……可这一家伙砸下去几十上百万，咱账上这点钱，哗啦一下就没了大半截啊！万一……万一哪个环节周转不开，咱们可就得抓瞎了！”</br>
她捏着那份设备报价单，手都有点抖，那心疼劲儿，活像自家钱袋子被人抢了。</br>
几个管生产的老伙计也忍不住了，嘀咕起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