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头发花白、戴着老花镜的老者,正带着一群年轻人围在设备前,满面愁容。</br>
看到孟远,老者脸上露出一丝希望,随即又有些惭愧。</br>
“孟总,又失败了。杂质离子的迁移问题还是没法控制……”</br>
“苏老,别急,”孟远打断了他,然后将镜头对准张华,</br>
“我给你们介绍一位援军。这位是美国阿贡国家实验室的张华博士。”</br>
视频那头瞬间安静了。</br>
所有人都望了过来,特别是那位白发苍苍的苏老,他扶了扶眼镜,浑浊的眼睛里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br>
那群疲惫的年轻人,眼中也重新燃起了火焰,那是一种溺水者看到航母的眼神,充满了敬畏与渴望。</br>
“张博士……”苏老的声音有些颤抖,“您……您就是那篇发表在《先进材料》上的……”</br>
“这些,就是我的兵。”孟远看着张华,一字一句地说道,</br>
“他们有产业报国的热情,有死磕到底的韧劲,但他们缺少一个能带领他们冲出迷雾的‘帅’。他们在这里等您,已经等了很久了。”</br>
张华沉默了。在阿贡,他面对的是冰冷的仪器和完美的理论。</br>
而在这里,他面对的是一群活生生的人,一个亟待拯救的产业,一场非赢不可的战争。</br>
那个叫“帅”的词,忽然有了沉甸甸的重量。</br>
“给我一周时间。处理离职和交接。”</br>
一周后,张华告别了窗明几净的顶尖实验室,婉拒了所有同行的挽留,只提着一个简单的行李箱,踏上了回国的飞机。</br>
孟远亲自去机场接他,没有鲜花,没有横幅,只有一个用力的拥抱和一句:</br>
“欢迎回家,张总师。”</br>
张华跟着孟远,踏入远新公司大门的那一刻,没有鲜花,没有掌声。</br>
他第一句话就是:“实验室在哪?”</br>
当他走进那间略显拥挤,空气中弥漫着溶剂和汗水味道的“火种计划”核心实验室时,脚步微微一顿。</br>
他看到了墙上那八个用红油漆刷得歪歪扭扭的大字——</br>
“自主创新!产业报国!”</br>
字很土,但那股子劲儿,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人心口发热。</br>
他没说话,只是扶了扶眼镜,将眼底一闪而过的触动,藏回了镜片后面。</br>
“苏老,”张华径直走到白发苍苍的苏教授面前,伸出手,“带我看看你们的‘病根’。”</br>
两个小时后,会议室。</br>
气氛凝重。</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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