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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躯养万鬼,我在黑市当邪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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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1章 凡尘为纸?摹刻天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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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拙的摹刻。</br>

历锋的意志,以一种前所未有的专注和……迟钝,去感知、去解析他所拟态之物的“本质”。</br>

作为湿土:他感知着土壤颗粒的粗糙与湿润,感知着水分如何在毛细结构中缓慢移动,感知着蚯蚓蠕动带来的微弱震动,感知着大地深处那恒定而微弱的脉动……但这“脉动”的规则是什么?它如何承载万物?历锋的深渊意志如同陷入泥沼,只能笨拙地记录着表象,却难以触及那维系土壤存在的根本法则。</br>

作为青石:他感受着溪水冲刷的冰凉与力量,感受着阳光照射的温暖与结构变化,感受着自身结构的坚硬与时间的缓慢侵蚀……但“坚硬”的本质是什么?“侵蚀”的规则如何作用?他试图解析构成石头的微小粒子间的“联系”,却如同盲人摸象,只得到一片混沌的、无法理解的“坚固感”。</br>

作为禾苗:他体会着根系汲取水分养分的微妙过程,感受着阳光如何被叶片转化为生长的力量,感受着风带来的摇曳与花粉的传递……那“生长”的规则链条,那能量转化的底层逻辑,在他强大的意志面前,却如同被一层厚厚的、无法穿透的油纸包裹着,只能模湖感知其存在,无法解析其结构。</br>

作为花猫:他甚至尝试去理解那慵懒体温下的生命律动,去捕捉那神经信号传递的微弱轨迹,去模拟那对阳光、对老鼠气味的本能反应……结果更是混乱不堪,那属于“生灵”的复杂规则网络,远超他此刻的理解范畴。</br>

失败。不断的失败。</br>

曾经一念之间便可模拟山川河流、化形万物的极致拟态能力,在面对这世界最底层、最基础的规则本质时,显得如此笨拙、如此力不从心。</br>

他拟态的那株禾苗,叶片边缘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不属于此界的死寂暗金光泽,引得几只路过的草蜢远远避开。</br>

他拟态的那捧湿土,在雨后散发出一种极其微弱的、如同铁锈混合着腐烂稻草的怪异气味,让一只习惯在此刨食的母鸡烦躁地甩头离开。</br>

他拟态的那只花猫,眼神深处偶尔会闪过一丝不属于猫的、冰冷渊深的漠然,吓得一只想靠近的小奶狗呜咽着跑开。</br>

他拟态的那簇灶火,燃烧时火焰的形状过于“完美”,缺乏了柴火燃烧应有的那种跳跃的、带着些许杂质的生命力,让烧火的老妇莫名觉得这火“不够暖和”。</br>

牛羊不食,虫蚁避行,生灵本能地排斥着这徒具其形、却缺乏真正“存在根基”的造物。</br>

“呵……”历锋的意志核心泛起一丝自嘲的冰冷涟漪。曾几何时,他视万物为资粮,可吞噬可模拟。如今,却连一捧土、一株草、一只猫的“本质”,都摹刻得如此艰难,破绽百出。</br>

然而,这笨拙的失败中,并非全无收获。</br>

在无数次尝试、无数次被本能的“规则排斥”所拒绝的过程中,历锋那由活体深渊和天道碎屑共同淬炼的意志,终于捕捉到了一些……东西。</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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