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探案

我们赶到码头调度室，1920年5月的航海日志显示，5月16日因大雾封江，所有船只停航。纪白翻到日志夹页，里面有张孟文轩的照片，他站在"海王星号"甲板上，身边是穿商会制服的老周，两人脚下堆着标着"镜中花"的木箱。照片背面用钢笔写着："李默生的货，苏婉卿的镜，我的命。"</br>

突然，调度室的灯全灭了。纪白拉着我躲到桌下，黑暗中传来火柴划亮的声音，火苗照亮张戴斗笠的脸，斗笠下露出银质镜形胸针。"楚探长，纪先生，"苏婉卿的声音在黑暗中颤抖，"十年了，你们不该再查下去。"纪白打开电石灯，光柱里飘着她掉落的发丝，和铜镜刻痕里的头发同为AB型。</br>

"孟文轩在哪？"我问。苏婉卿摘下斗笠，雨水顺着她手腕的伤疤流下："他在''镜花堂''等你们。"她摊开手掌，掌心有枚银镜形别针，别针尖端沾着血："十年前我用这别针刺穿了他的手掌，他说要把真相封在镜里。"</br>

我们跟着苏婉卿冲进商会仓库，"镜花堂"的哈哈镜群中躺着个人，白大褂胸口浸着血，手腕戴着和孟文轩同款的腕表。纪白检查伤口："心脏被镜刃刺穿，和老周的死法一样。"死者口袋里有封信，信纸印着小丑图案，信上写着："镜中花是鸦片，镜中人是李默生，镜中谜是苏婉卿。"</br>

苏婉卿突然跪倒在实体旁，抓起死者的手，露出掌心的月牙形伤疤："他就是孟文轩，十年前假死躲在这里，今天去找李默生对质......"纪白翻开死者的白大褂，内侧绣着"李"字："这是李默生的衣服。"我望着镜群中扭曲的人影，突然明白过来——死者不是孟文轩，而是李默生！</br>

江汉关的钟声在雨夜里回荡，镜面上的血渍顺着纹路流下，将小丑的笑脸染得通红。纪白用镊子夹起死者指间的碎镜，镜片上刻着半个"孟"字，而苏婉卿的银质别针尖端，还挂着片蓝灰色布料，布料上有玫瑰香水味。镜中那团模糊的阴影，终于在血泊里显露出真容，而我们离十年前的真相，似乎又远了一步。</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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