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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阳身体拧转，一记侧踢，后发先至。</br>
脚尖没有去碰柳如烟的身体，而是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精准，点在了她右侧腰胯关节处一个不起眼的传动轴上。</br>
“咔嚓——砰！”</br>
一声脆响。</br>
柳如烟脸上那狰狞的狂笑，凝固了。</br>
她感觉自己像是被拔掉了电源的机器人，全身的力量被一个无形的黑洞抽了个干干净净。外骨骼系统发出“嘀嘀嘀”的刺耳尖啸，猩红的警报灯在头盔内疯狂闪烁。</br>
巨大的惯性带着她沉重的身体，像个失控的铁陀螺，被甩飞出去。</br>
“刺啦——”</br>
金属外壳与天台入口的水泥台阶剧烈摩擦，爆出一长串耀眼的火花。</br>
最后重重地撞在楼梯间的墙壁上，发出一声巨响。</br>
柳如烟头盔下的双眼一翻，彻底昏了过去。</br>
李凡面无表情地走到昏迷的柳如-烟面前，缓缓蹲下。</br>
看着这张脸，他心中毫无波澜。</br>
出狱后的一幕幕，在脑海里快速闪过。</br>
民政局里，她那句“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br>
把他的公司骗走。</br>
把女人抛弃。</br>
一桩桩，一件件，本以为早已释怀的旧事，此刻却化作了最纯粹的杀意。</br>
李凡周遭的空气温度，仿佛都下降了几分。</br>
他的右手抬起，五指并拢，如同一柄手刀，对准了柳如烟那脆弱的脖颈。</br>
只要这一下下去，所有的恩怨，所有的麻烦，都将烟消云散。</br>
手刀即将落下。</br>
女儿萱萱那张天真无邪的笑脸，还有她奶声奶气喊着自己的样子，毫无征兆地在李凡脑中浮现。</br>
一个念头冒了出来。</br>
“如果我杀了她，萱萱长大了’，该怎么解释？”</br>
“告诉她，她妈是个抛夫弃女的<a href="https://www.qidianxin.com">新笔趣阁</a>，被她爸给宰了？”</br>
这个荒唐的念头，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br>
心中那股燃烧的杀意，熄灭了。</br>
李凡悬在半空的手，收紧成拳，又缓缓松开。</br>
他可以对全世界狠，唯独没法对自己的女儿狠。</br>
他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站起身，眼中的杀机已经散去，只剩下一片平静。</br>
他的目光从柳如-烟的脸上移开，落在了那套已经半残的机械外骨骼上。</br>
李凡的嘴角扯了扯，眼神里透出一丝玩味。</br>
这玩意儿有点意思。</br>
杀一个疯女人，会惹来警察，会有一堆解释不清的麻烦。最关键的是，会让萱萱永远失去母亲。</br>
但把这件“战利品”带回去研究一下，或许能挖出点更有价值的东西。</br>
嗯，这是我应得的。</br>
打定主意，李凡动起手来。</br>
他走到柳如烟身边，双手抓住外骨骼胸甲与臂甲的连接处，腰腹发力，猛地一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