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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br>
猪叫般的笑声撕裂了办公室的死寂。</br>
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中医笑得最狠，一巴掌拍在自己大腿上，整个人缩成一团，肩膀抖得跟筛糠一样。</br>
其他人想笑又不敢笑得太放肆，一个个憋得满脸通红，嘴角抽搐，胸口剧烈起伏。</br>
楚云深直接把脸埋进自己的臂弯里，趴在桌子上，整个后背有节奏地一起一伏，用无声的肢体语言，为自己好兄弟的社会性死亡仪式奏响了哀乐。</br>
温景明顿感脑洞一片空白。</br>
完了。</br>
今天不是被拆成零件，是直接被气化了。</br>
他脑子里两个小人打得天昏地暗。</br>
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金边眼镜，指着他的鼻子骂：“温景明！你的骨气呢！士可杀不可辱！”</br>
另一个光着膀子，跪在地上，抱着他的大腿哭嚎：“我求求你了！我不想再当个摆设了！我要站起来！我要站起来啊！”</br>
最终，光膀子的那个小人一记断子绝孙脚，把穿白大褂的踹飞了。</br>
他死死盯着桌上那个牛皮纸袋。</br>
那玩意儿现在在他眼里，已经不是一包药粉了。</br>
那是尊严。</br>
是希望。</br>
是重新站起来的资格证。</br>
去他妈的科学！</br>
去他妈的循证医学！</br>
在“不行”这两个字面前，一切理论都是苍白无力的狗屁！</br>
温景明深吸一口气，手慢慢地挪向那个牛皮纸袋。</br>
就在这时，一只手按在了纸袋上。</br>
“想要？”</br>
秦勇玖面无表情地看着他，</br>
“当着大家的面，说一句，中医，究竟是骗子，还是真能治病？”</br>
这哪里是提问。</br>
这是要他跪下，自己抽自己的脸。</br>
“咯……咯咯……”</br>
温景明牙齿咬得死紧，腮帮子上的肌肉坟起，像含着两块铁。</br>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温景明那张惨白的脸上。</br>
温景明闭上了眼睛。</br>
肩膀被治好后的舒爽……</br>
头痛消失后的清明……</br>
一幕一幕，在他脑海里飞速闪过。</br>
他用引以为傲的科学，完全无法解释刚刚发生的一切。</br>
他猛地睁开双眼，看着秦勇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br>
“我……之前是我无知！”</br>
“中医……有用！”</br>
话音落下，秦勇玖按在纸袋上的手，缓缓挪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br>
温景明闪电般伸出手，一把抓过那个牛皮纸袋。</br>
他看都没看，胡乱地塞进自己白大褂的口袋里，手还紧紧按在口袋外面，生怕那包药长翅膀飞了。</br>
就在众人以为这场大戏终于落下帷幕，准备鼓掌的时候。</br>
“啪！啪！”</br>
两声清脆的拍手声响起，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br>
一直靠在门边看戏的李凡，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会议室的正中央。</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