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回到了公社大院。</br>
院子里,杨书记正搓着手来回踱步,一看见他们回来,脸上立刻堆满了欣喜的笑容。</br>
“回来了!”</br>
他三步并作两步迎了上去,目光在队伍里来回扫视。</br>
“咋样?老虎呢?打着了没?”</br>
扫了一圈,没看见李建业,便又随口问道。</br>
“建业同志呢?先回家了?”</br>
牛二低着头,不敢去看杨书记那张热情的脸。</br>
他身后的那群民兵,也都一个个垂着脑袋,像是霜打了的茄子。</br>
杨书记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了一些。</br>
他察觉到了气氛不对。</br>
牛二嘴唇哆嗦了半天,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br>
“杨书记……我这儿,有一个好消息。”</br>
“还有一个坏消息。”</br>
杨书记眉头一挑,大手一挥。</br>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别跟个娘们儿似的!”</br>
“先说好的!”</br>
牛二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br>
“老虎死了,以后都不会再有老虎进镇子咬人了。”</br>
“好!!”</br>
杨书记一听,猛地一拍大腿,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br>
他上前一步,用力拍着牛二的肩膀,笑得合不拢嘴。</br>
“干得不错!”</br>
“我就知道,李建业那小子果然有两下子!”</br>
“一出手,就把这祸害给除了!”</br>
杨书记越说越高兴,声音也越来越大。</br>
“今晚,必须给你们摆一桌!”</br>
“我亲自下厨,给你们炖肉,再搞两瓶酒,好好犒劳犒劳你们!”</br>
杨书记的热情,像是一团火。</br>
可牛二的心里,却像是被冰水浇过,凉得透透的。</br>
他知道,等自己把那个坏消息说出来,书记这桌上的酒肉,怕是一口也吃不成。</br>
杨书记还在兴头上,他看牛二半天不说话,便又催促道。</br>
“好消息说完了,那坏消息呢?”</br>
牛二的头,垂得更低了。</br>
他身后的民兵,更是把头埋进了胸口,恨不得在地上找条缝钻进去。</br>
牛二支支吾吾了半天。</br>
“李建业……他……”</br>
“他跟那头老虎,一块掉下山崖了。”</br>
听到这里,杨书记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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