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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渊居高临下地注视着跪伏在地的许经纬，眼中精芒闪烁。</br>
密室内的烛火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在墙上投下诡异的轮廓。</br>
"许将军，"顾渊的声音忽然缓和下来，"你一生戎马，本该名垂青史，为何要走上这条不归路？"</br>
许经纬抬起头，脸上写满了绝望与不甘："顾大人，许某一生只服左相一人......但今日方知，大人更胜一筹。"他重重叩首，"许某认罪，只求放过许家老小！"</br>
顾渊眼中精光一闪："本官可以给许家一条生路......但有几个问题，需要许将军如实回答。"</br>
许经纬连忙点头："大人请问！"</br>
顾渊负手而立，声音沉稳："许将军投靠左相，不外乎三个原因。其一，你被孔家军压制多年，心有不甘；其二，空有报国之志，却不得重用；其三，左相许以重利，承诺助你完成夙愿......本官说得可对？"</br>
许经纬浑身一震，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大人如何......"</br>
"本官还知道，"顾渊打断他，"左相承诺事成之后，许你统领西境三州，封镇西侯。"</br>
许经纬脸色煞白，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大人明察秋毫......"</br>
顾渊踱步到窗前，背对着许经纬："许将军，若本官不在皇家，你以为赤霄会如何发展？"</br>
许经纬犹豫片刻："左相......会代替皇家。"</br>
"那左相为何迟迟不动手？"顾渊突然转身，目光如电。</br>
"这......"许经纬思索道，"或许是皇家力量强大，左相尚未准备妥当......"</br>
"错！"顾渊一声厉喝，"皇城中，许家、严家加上左相府兵力总和确实超过皇家。但左相不敢轻举妄动，是因为一旦开战，皇家会不惜代价平乱，孔将军也会立刻率百万精兵返回皇城，踏平叛乱家族！"</br>
许经纬身体一晃，仿佛被雷击中。</br>
顾渊继续道："更重要的是，许家、严家不少将士仍效忠皇家。左相若想推翻皇家，只能向他国借兵......而第一个上战场的，就是许将军和严将军！"他俯下身，声音如冰，"说白了，左相是在拿你们当炮灰。"</br>
许经纬如遭雷击，整个人瘫软在地。</br>
这些他从未想过的关节，此刻被顾渊一语道破，让他如坠冰窟。</br>
顾渊从袖中又取出一卷竹简，扔在许经纬面前："这是左相这些年的罪证，许将军不妨看看。"</br>
许经纬颤抖着打开竹简，越看脸色越难看。</br>
当看到"勾结云天宫谋害皇家重臣"一条时，他突然暴怒，破口大骂："老匹夫！竟敢如此欺我！"</br>
顾渊见状，嘴角微扬："皇上曾对本官说过，当年北境之战，若非许将军拼死断后，皇上恐怕......"</br>
他故意顿了顿，"皇上对许将军，是绝对信任的。"</br>
许经纬闻言，眼眶突然红润："臣......臣有负圣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