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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对一种未知、强大、甚至带着一丝……恐惧的力量的本能臣服。</br>
刚才那电光石火间的雷霆手段，那如同神罚般的场景，深深烙印在了每个村民的心底。</br>
这个看起来文弱的公子，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可怕得多。</br>
赵长根分开人群，走到李慕白身边。</br>
他粗糙的、布满老茧的手背在身侧微微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压抑的愤怒和后怕。</br>
赵长根先是充满感激地看了李慕白一眼，那眼神复杂，既有大难不死的庆幸，也有对这位“天降”先生手段的深深敬畏。</br>
他粗糙的手甚至微微有些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激动。</br>
随即，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转向地上那几个还在痛苦哼唧、挣扎蠕动的泼皮。</br>
一瞬间，那双饱经风霜、略显浑浊的老眼里，所有的感激和庆幸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冰冷彻骨、几乎要凝成实质的狠厉。</br>
那是一种见惯了血与泪后，沉淀下来的、对威胁毫不留情的决绝。</br>
“先生，”赵长根的声音沙哑，像被砂纸磨过，但每一个字都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他指了指地上的泼皮，“这几个人……”</br>
他没有问“该怎么处置他们？”，也没有问“要不要放了？”</br>
他的语气更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前的最后确认。</br>
他看向李慕白，像是在征求这位神仙的最终意见，但那眼神深处燃烧的冷酷火焰，分明已经替李慕白做出了决定。</br>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br>
李慕白沉默地看着地上那几个扭曲挣扎的身影，他们刚才还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现在却像几条被打断了脊梁的丧家之犬。</br>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辛辣味，混杂着泥土的腥气，并不好闻，却无比真实地提醒着他，这里不是可以讲道理、讲法律的现代社会。</br>
他能感觉到自己内心深处，那个在和平年代被教育、被灌输的“人道主义”、“生命权”之类的观念，正在与眼前这残酷的现实发生着剧烈的冲突。</br>
放了他们？他们会感恩戴德吗？</br>
不，赵长根和村民们的反应已经告诉了他答案——他们只会回来报复，带来更大的灾难。</br>
杀了他们？自己能下得去手吗？</br>
或者说，能眼睁睁看着别人在自己面前杀人吗？</br>
赵长根深深地看了李慕白一眼，似乎从他那过于平静的语气中，捕捉到了一丝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迟疑或是不忍。</br>
老村长活了几十年，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的。</br>
他沉默了片刻，挪动了一下脚步，挡住了李慕白看向那几个泼皮的部分视线，声音放低了一些，带着一种过来人的沧桑和无奈，对他解释道：</br>
“先生，我知道，您心善。”</br>
“或许……在您来的地方，人命关天，不能随意伤人性命。讲律法，讲仁慈。”</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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