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声音因为紧张都有些变调了,但眼神里却带着一股子被最近几场冲突激发出来的凶悍,死死盯着刘三一行人,尤其是他们腰间的朴刀。</br>
“瞎了你的狗眼,刘管事、刘三爷也不认识了吗?”一名家丁呵斥道。</br>
刘三被两个“泥腿子”拦住,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和倨傲,但脸上却瞬间堆起了极其虚伪的、甚至有些油腻的笑容。</br>
他往前一步,拱了拱手,那姿态拿捏得……嗯……挺像那么回事儿。</br>
“呵呵,这位小哥,莫要紧张,莫要紧张嘛!”</br>
他声音带着一种故意放缓的、显示身份的腔调。</br>
“我们呐,是邻村刘家的人。对,就是那个……刘家寨的刘家。”</br>
他刻意强调了一下“刘家寨”,仿佛这三个字本身就带着千钧重量。</br>
“近来总听人说,贵村出了些新鲜事物,日子也红火起来了。我们就是好奇,特地过来拜访一下,长长见识,开开眼界,绝无恶意,绝无恶意!”</br>
这话说得,那叫一个滴水不漏,客气得让人挑不出毛病。</br>
可那语气,那眼神,怎么听怎么假,怎么看怎么不对劲!</br>
放哨的村民虽然没见过世面,但也不傻,尤其是在经历了王家沟和悍匪事件后,警惕性大大提高。</br>
他们不敢怠慢,也不敢轻易放行,其中一个赶紧对另一个使了个眼色:“你在这儿盯着!我去禀报村长和先生!”</br>
说完,撒腿就往村里跑。</br>
留下的握紧了武器,紧张地和刘三一行人对峙着,额头上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br>
那四个家丁的眼神,如同刀子一样刮在他身上,让他感觉压力山大。</br>
没过多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br>
赵长根当先,李慕白跟在他身侧,后面还跟着七八个拿着家伙什的青壮村民,匆匆赶到了村口。</br>
赵长根常年在这一带走动,迎来送往,自然一眼就认出了来人。</br>
他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一声“麻烦来了”,但脸上却不敢怠慢,连忙抢上几步,对着刘三深深一揖。</br>
那姿态,放得很低,恭敬中带着明显的警惕和不安。</br>
“哎呀呀!原来是刘大管事大驾光临!老汉有失远迎,恕罪!恕罪啊!”</br>
刘家!</br>
那可是这方圆几十里内,数一数二的地主豪强!田产无数,家丁众多,在县里都有门路!</br>
可不是他们这刚刚才勉强能吃饱饭的小小赵家村,能轻易得罪得起的!</br>
更何况和他们还有赵来福那档子事。</br>
刘三见赵长根这般姿态,三角眼里闪过一丝得意,皮笑肉不笑地还了个半礼,姿态拿捏得恰到好处,既不失礼,又显出了身份差距。</br>
“呵呵,赵老哥太客气了!我们也是不请自来,叨扰了!”</br>
他的目光,越过赵长根,如同两道探照灯般,精准地落在了旁边那个看起来气质与众不同、神态从容淡定的年轻人身上。</br>
“这位……想必就是凭借一己之力,让赵家村枯木逢春的……李先生吧?”</br>
刘三的声音带着一丝刻意的拉长,上下打量着李慕白,眼神锐利,仿佛要用目光把他从里到外扒光看透!</br>
“久仰大名!如雷贯耳啊!”</br>
这“久仰”二字,咬得特别重!</br>
李慕白心中猛地一凛!</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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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老小子,功课做得挺足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