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栓牙关紧咬,手臂青筋暴起,双脚死死蹬住船板,开始和水下的力量角力。那力量大得惊人,时而猛拽,时而诡异地放松,像是在戏耍他。小船在水面上剧烈地颠簸摇晃,随时可能倾覆。</br>
“是水猴子在抢<a href="https://www.qidianxin.com">新笔趣阁</a>!”有经验的老渔民低声道,声音带着恐惧。</br>
陈老栓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混合着冰冷的河水。他知道,这不仅仅是捞<a href="https://www.qidianxin.com">新笔趣阁</a>,更是在和水鬼“谈判”。他一边奋力往回拉铁耙,一边对着水面嘶吼,像是在警告,又像是在哀求:“冤有头债有主!李老四上有老下有小,是家里的顶梁柱!你拖了他,他一家子怎么活?放了他!我陈老栓欠你一个情,日后必还!”</br>
说来也怪,他这一吼,水下的力量似乎顿了一下。陈老栓抓住这瞬间的机会,使出全身力气,配合着水流猛地往回一拽!</br>
“哗啦!”一声水响,一个沉重的东西终于被拖出了水面!</br>
正是李老四!实体被水泡得肿胀发白,面目模糊,身上缠满了墨绿色的水草,像是被无数冰冷的手臂紧紧拥抱着。更让人头皮发麻的是,实体的一条腿腕上,赫然缠着几缕湿漉漉、乌黑油亮的长毛!那毛不像是任何水兽的,带着一股浓烈的河底淤泥的腥臭。</br>
陈老栓顾不上害怕,迅速用准备好的白布裹住实体,尤其是那缠着黑毛的脚腕。他动作麻利地把实体拖上船,然后对着那团翻滚着黑毛和水草的水域,深深作了个揖,大声道:“谢了!我陈老栓记下了!改日奉上三牲祭礼,送你安心上路!”</br>
那团黑毛在水里打了个旋,慢慢沉了下去,消失不见。水面上只留下几圈诡异的涟漪。</br>
陈老栓这才像虚脱了一样,瘫坐在船上,大口喘着粗气。他划船靠岸,把李老四的<a href="https://www.qidianxin.com">新笔趣阁</a>身交给了悲恸欲绝的家人。李家人千恩万谢,要给重酬。陈老栓只收了事先说好的钱,那匹沾了<a href="https://www.qidianxin.com">新笔趣阁</a>水和黑毛的白布,他坚持要带走。</br>
“这布不干净,沾了‘水猴子’的怨气,得处理掉,不然会招灾。”他沙哑地说。</br>
事情过去了一个多月。李老四入了土,柳河湾似乎恢复了平静。但陈老栓心里那根弦一直没松。他记得自己的承诺。选了一个月圆之夜,他备好了煮熟的猪头、整鸡、整鱼,还有一大坛好酒,划船来到了当初捞起李老四的水域。</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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