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的遗嘱简单得近乎粗暴:乡下那座爬满藤蔓、散发着腐朽木头和尘土混合气味的老宅,归我了。我没什么可犹豫的,城里那点蜗居和微薄薪水,早让人喘不过气。几天后,我站在了老宅斑驳的大门前。院墙高耸,爬山虎绿得发暗,像一层层凝固的墨迹。推开吱呀作响的厚重木门,一股浓烈的、混合着霉烂和灰尘的陈年气息扑面而来,呛得人喉咙发痒。阳光费力地挤进高窗,在厚厚的浮尘上投下几道惨白的光柱,光柱里,无数尘埃无声地狂舞。</br>
宅子空旷得令人心慌。我拖着行李,踏在吱嘎作响的楼梯上,走向二楼唯一还算干燥整洁的房间。阁楼就在我头顶。那扇门,厚实得过分,颜色是沉甸甸的暗红,像是凝固的血。一把巨大的黄铜挂锁,锈迹斑斑,沉重地挂在门环上,锁扣得严丝合缝,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封禁意味。爷爷临终那扭曲恐惧的脸,和那句“锁着她的魂”的回声,让我只看了一眼,就匆匆移开目光,脊背窜起一股凉意。</br>
第一夜,我在陌生的硬板床上辗转反侧。老宅像个巨大的共鸣箱,细微的声响都被无限放大——老鼠在墙板夹层里窸窣奔跑,风穿过破损的窗棂发出呜咽,木头因自身的重量和湿气发出缓慢的<a href="https://www.qidianxin.com">新笔趣阁</a>。这些声音层层叠叠,织成一张令人不安的网。</br>
就在意识即将沉入混沌边缘时,声音变了。</br>
“咚…”</br>
一声闷响,像沉重的沙袋砸在朽木上,从头顶正上方传来,震得天花板的灰尘簌簌落下。</br>
我猛地睁开眼,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br>
“咚…”</br>
又是一下。间隔不长不短,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规律性。不是老鼠,不是风,是实打实的撞击。来源清晰无误——阁楼!那扇锁死的门后!</br>
“咚…咚…咚…”</br>
声音一下接一下,缓慢、沉重、执拗,带着一种非人的耐心。每一下都像敲在我的头骨上,震得我牙齿发酸。我整个人缩进冰冷的被子里,用被子死死捂住头,手指抠进耳朵。那声音却像附骨之疽,穿透厚厚的棉絮,穿透骨头,直接钻进我的脑子里。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紧我的四肢百骸,动弹不得。我蜷缩着,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打颤,冷汗浸透了睡衣。时间失去了意义,只有那永恒的“咚…咚…咚…”在黑暗里回响。直到窗棂透出青灰色的微光,那催命的敲门声才戛然而止。我像刚从水里捞出来,浑身湿冷,虚脱般地瘫软下去。</br>
白天的阳光驱不散骨髓里的寒意。我失魂落魄地在镇上唯一的杂货店买回几根粗大的红蜡烛,又去半山腰那座荒草丛生、墓碑东倒西歪的祖坟转了转。在爷爷那座还算新的坟前,我站了很久,墓碑上冰冷的刻字无声地嘲笑着我昨夜的恐惧。也许真是房子太老,木头变形?也许是什么动物误闯了进去?我试图用这些念头说服自己,却无法忽视心底那越沉越深的阴影。入夜前,我把买来的几根粗大红蜡烛在房间里四处点燃,昏黄摇曳的烛光勉强撑开一小片光明,驱散了些许浓稠的黑暗,却无法驱散那盘踞在头顶的、无形的压力。</br>
夜,更深了。万籁俱寂,连虫鸣都消失了。蜡烛燃烧的哔剥声显得格外清晰。我靠着冰冷的墙壁坐着,眼睛死死盯着房门,神经绷紧得像即将断裂的弓弦。</br>
“咚…”</br>
声音响起时,我浑身的血液瞬间冻住。不是头顶。</br>
是在门外!</br>
就在我眼前这扇薄薄的、刷着廉价白漆的木门外面!</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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