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上海滩：我以商道破危局

顾承砚起身时，长衫下摆扫过阿强缝的铜铃铛，叮铃一声脆响。</br>

"阿强带五个人装铃铛，后半夜就开始。"他看向张工程师，"监听器的事你盯着，明儿晌午前装好。"又转向陈掌柜，"仁丹纸包让王记者拍了照，明早登《申报》——就说顾记绸庄屡遭不明人士破坏，恳请巡捕房彻查。"</br>

众人陆续起身时，苏若雪留在最后。</br>

她把桌上的茶盏收进木盘，青瓷与木盘相碰的轻响里，轻声道："你要查的事，我猜到了。"</br>

顾承砚背对着她，望着窗外渐浓的夜色。</br>

工厂围墙外，黄包车铃铛声忽近忽远，混着隔壁染坊飘来的靛蓝香气。</br>

他摸出袖扣里那张皱巴巴的恐吓信，在掌心揉成一团："山本不是单干的。"他转身时，目光落在苏若雪发间的珍珠上，那是去年他在拍卖行拍的，说是要等婚期到了给她戴，"三天前码头卸货，我看见他跟巡捕房的刘探长喝酒。</br>

前天绸缎公会聚餐，他跟纺织同业会的周会长换了名片——"</br>

"你怀疑他背后有汉奸。"苏若雪把木盘放在桌上，珍珠在她发间轻晃，"需要我做什么？"</br>

顾承砚从怀里掏出个布包，打开是叠泛黄的信纸："这是我整理的近三年大和洋行进货单。"他指尖划过纸上的日期和数字，"他们上半年买了二十吨煤，可仓库登记只用了八吨。</br>

多出来的十二吨...该是给什么地方供了火。"他抬头时，目光灼灼，"我需要知道，山本在上海的线人是谁，他们的货轮什么时候靠港，仓库藏在哪儿——"</br>

"我明儿个去同福里。"苏若雪打断他，"周婶的儿子在海关当差，上次我帮她女儿治了疹子，她该肯说。"她伸手替他理了理领口，指尖触到他颈间的薄汗，"后日是孙伯的旧书摊开市，他收旧报纸，说不定见过山本的人。"</br>

顾承砚握住她的手，掌心的茧磨得她有点痒。</br>

窗外忽然刮过一阵风，吹得桌上的进货单哗哗作响。</br>

他望着她眼里映着的煤油灯光，轻声道："若雪，这次...可能要冒风险。"</br>

苏若雪反握住他的手，珍珠在发间闪了闪："你忘了？"她的声音像春夜的雨，轻轻落进他心里，"当年我爹病重，是你半夜翻城墙去请西医；顾记老楼漏雨，是你带着伙计修了三天三夜。"她踮脚替他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额发，"顾承砚要做的事，我苏若雪，从来都信。"</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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