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上海滩：我以商道破危局

“可总该过您的手。”顾承砚接过茶盏，却不喝，“吴伯跟了我祖父三十年，我父亲都说，您看账比看亲儿子还仔细。”他顿了顿，“那年五月初八，正好是苏姑娘接手绸庄账房的日子吧？”</br>

吴伯的眼皮跳了跳。</br>

他伸手去摸烟杆，却摸了个空——顾承砚不知何时把烟杆拿在手里，正盯着杆身的刻痕。</br>

那是吴伯得意时总爱摩挲的“顾家老账房”五个小字，此刻被他的拇指按得发亮。</br>

“少东家……”吴伯突然压低声音，目光往门外扫了扫，“那年确实有笔……有笔没走明账的‘特别往来’。”他的声音发涩，“是个穿黑呢子大衣的男人，说要给顾氏‘添份礼’。我没敢收，可后来……后来苏姑娘的户头就多了那笔钱。”</br>

顾承砚的手指在烟杆上收紧。</br>

黑呢子大衣，这和码头线人描述的“黑鸢尾”联络人特征完全吻合。</br>

他盯着吴伯泛白的鬓角，突然想起上个月在商会看见的——吴伯小孙子的医药费单子，数额大得惊人，而顾家发的例钱，根本填不满那个窟窿。</br>

“吴伯。”他把烟杆轻轻放回桌上，“您孙子在广慈医院的病，我让阿福去打过招呼了。”</br>

吴伯的老泪“刷”地落下来。</br>

他抓住顾承砚的手腕，指节因用力发白：“我对天发誓，我没拿他们一分钱！那男人说……说要是不把水搅浑，就往我孙子药里掺东西！”</br>

顾承砚抽回手，替他擦了擦眼泪。</br>

巷外传来卖早点的吆喝声，混着轮船的汽笛，吵得人心慌。</br>

他站起身时，袖扣蹭到竹桌边缘，发出细碎的响。</br>

“您好好歇着。”他说，“该说的，都说了就好。”</br>

回到绸庄时，日头已爬过飞檐。</br>

顾承砚刚跨进二门，就见苏若雪立在廊下，手里捏着张纸条，发梢沾着细碎的金粉——那是她去银行查底单时，从旧账册上蹭的。</br>

“承砚。”她走过来，将纸条塞进他掌心，“那笔钱的付款方是……”</br>

话没说完，后院突然传来嘈杂的人声。</br>

顾承砚展开纸条，上面只写了半行字——“泰昌洋行”，墨迹未干，被她攥出了褶皱。</br>

苏若雪望着他骤沉的脸色，伸手碰了碰他紧绷的手背：“要查下去吗？”</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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