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上海滩：我以商道破危局

“……鉴于林芷兰女士在梵语及密码学领域的卓越天赋，经学生会评议，特批专项研究经费叁仟马克……”顾承砚的手指微微发抖，逐字逐句翻译着信中内容，“收款人账户：林芷兰，柏林商业银行0079号……”</br>

他猛地抬头看向窗外。麻雀在晾衣绳上跳了两下，振翅飞走了。</br>

账册堆里不知何时爬进只蚂蚁，正沿着“叁仟马克”的数字缓缓爬行。</br>

顾承砚的指节抵着桌沿，指背绷出青白的筋。</br>

他想起苏若雪说林芷兰回国后“突然销声匿迹”，想起昨夜月白女子伞骨间漏出的照片，想起沈清澜手里那份“改变上海格局的名单”——所有线索像根无形的线，正往“林芷兰”这个名字上收紧。</br>

“顾先生！”</br>

杂役的声音从院外传来。</br>

顾承砚迅速将信纸夹回账册，反手扣上樟木柜的铜锁。</br>

他转身时，瞥见窗台上那盆父亲养的兰草，叶片上还凝着晨露，在阳光下亮得刺目。</br>

顾承砚将那封德文信贴身收好时，晨光刚漫过顾家绸庄的飞檐。</br>

他站在后宅檐下，看苏若雪抱着个蓝布包裹从西厢房出来——里面是她翻遍阁楼找出的，母亲仅存的两件旧物：半枚翡翠平安扣，和一本缺了封皮的《梵语入门》。</br>

"周老住在福康里最末那间石库门，从前给德国领事当过十年翻译。"他替苏若雪理了理被风掀起的鬓角，指腹触到她耳尖的薄凉，"我以商会名义约的，说是核查民国九年对德贸易旧档——这由头合情合理。"</br>

苏若雪点头，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包裹上的蓝布结。</br>

她能听见自己心跳撞在肋骨上的声音，像敲着面破鼓。</br>

十年了，父亲每次提到母亲都要摔茶碗；祖母临终前攥着她的手说"阿砚是好孩子"，可没等说完就断了气。</br>

此刻怀里的旧物还带着樟木香，倒像母亲隔着岁月在碰她的手。</br>

福康里的青石板被晨露浸得发亮。</br>

顾承砚叩响第三扇红漆门时，门里传来拖沓的脚步声。</br>

开门的老者穿着洗得发白的竹布长衫，鼻梁上架着副玳瑁眼镜，镜片后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那是长期与外文打交道的人才有的锐光。</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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