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的一声,金属摩擦声在枪声间隙格外清晰。</br>
"那边有人!"张奎的声音陡然拔高。</br>
顾承砚心里一松。</br>
他太了解这些保镖的习性:沈清澜给的赏钱里,活捉他的奖金是击毙的三倍,但如果能当场破获"通敌证据",额外还有金条。</br>
刚才那声锁响,足够让他们误以为文件要被转移。</br>
"留三个看住货堆!</br>
其余跟我追!"张奎踹开脚边的木箱,冲锋枪指向铁门。</br>
苏若雪的手在他掌心里微微发抖。</br>
顾承砚能感觉到她指甲掐进自己掌心的力度,却故意用拇指摩挲她手腕的镯子:"当年我娘说,这玉能挡灾。"</br>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苏若雪吸了吸鼻子,声音闷在他肩窝里,"你刚才......是不是故意让他们听见锁响?"</br>
"霍夫曼要的是纺织业股份,沈清澜要的是顾家的码头。"顾承砚盯着张奎带着七个人冲向铁门的背影,血顺着指缝滴在青石板上,"他们都以为文件里有能让对方翻脸的东西,所以一定会抢着去追。"</br>
青鸢的枪声突然停了。</br>
顾承砚转头,看见她靠在柱子上,右肩的血正浸透月白衫子。</br>
她冲他挑眉,枪口还冒着烟:"你欠我一颗子弹。"</br>
"等解决了沈清澜,给你买十箱。"顾承砚扯下衬衫下摆,扔给青鸢,"压着点,别让血渗太快。"</br>
阁楼方向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br>
顾承砚心里一紧——是周鸿年的人?</br>
还是沈清澜的后手?</br>
他刚要抬头,苏若雪突然拽了拽他衣角,目光投向铁门方向。</br>
张奎的人已经围在铁门前,两个保镖正用刺刀撬锁。</br>
金属与铁锈的摩擦声里,顾承砚清楚听见张奎骂骂咧咧:"他娘的,锁芯卡了个破徽章!"</br>
苏若雪突然攥紧他的手。</br>
顾承砚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月光下,铁门缝隙里漏出的光,正把张奎的影子拉得老长,像根扭曲的黑绳,缠在那些举着枪的保镖腿上。</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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