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咚——咚——" 两下,已是亥时三刻。</br>
顾承砚突然笑了,那笑里带着冰碴子:"老鼠要偷粮,总得先让它出洞。" 他起身走向窗边,月光透过糊着米纸的窗棂,在他脸上割出冷硬的棱角,"今晚,我要以检查秋茧库存为由,让他单独去地下库房。"</br>
苏若雪攥紧账本,指节发白:"库房那盏汽灯早该换了,前日我去时,灯芯结了老长的灯花。" 她话音未落,顾承砚已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里面是新换的灯芯,还带着煤油的腥气:"我让老张备的。" 说到"老张"二字,两人对视一眼,都想起今早那盏茶——茶盏底那片墨绿的茶叶,分明不是顾宅常喝的碧螺春。</br>
更夫的梆子声渐远,绸庄后院的老钟"当"地响了九下。</br>
顾承砚将油布包重新裹紧,系绳时故意松了半寸——这是给可能的窥探者留的破绽。</br>
他转向苏若雪,目光软了些:"你去歇着,明早还要见周师母。" 苏若雪却摇头,将账册锁回檀木柜,铜锁扣上的瞬间,她轻声道:"我去给李德发送盏新茶,就说他前日帮着搬织机,辛苦。"</br>
顾承砚望着她走出门的背影,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长,像根细而韧的线,系着这满室暗潮。</br>
他摸出怀表,指针指向九点一刻——离子时还有两个时辰,足够让某些人按捺不住。</br>
后巷传来野猫的叫声,他推开窗,风卷着桂花香扑进来,却掩不住远处黄包车铃铛的脆响。</br>
那声音由远及近,停在绸庄侧门前——是夜枭派来的线人?</br>
还是......他望着油布包上那道焦痕,突然弯腰从桌下摸出把勃朗宁,子弹上膛的"咔嗒"声,在寂静的账房里格外清晰。</br>
李德发的铺盖还晾在院子里,蓝布被单在风里翻卷,像面无声的旗。</br>
顾承砚将枪塞进裤腰,顺手扯过件旧马褂盖上,转身时瞥见墙上挂的"经纶天下"匾额,墨迹在灯影里泛着暗金。</br>
他伸手抚过"纶"字最后一笔,那里有原主醉酒时拿烟杆烫的小洞——此刻,那个洞正对着账房的门。</br>
"该请老鼠吃顿夜宵了。"他低声自语,推门出去时,脚步轻得像片落在青石板上的叶。</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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