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导的银梳刺来时,艾丽卡本能地翻滚。冰棺的碎冰碴中,她摸到母亲的胎教磁带,磁带里不是莫扎特,而是乌克兰童谣的变调,每句歌词都对应着一个胚胎的编号。当第七个音符响起时,所有冰棺同时打开,胚胎们的蝴蝶疤发出蓝光,组成托拉夫镇的地脉地图。</br>
“双生仪式需要双胞胎的血。”艾丽卡摸出曾祖母的银梳,指骨齿尖突然刺破掌心,“但我就是双生中的另一个。”蓝瞳的光芒中,向导的身体开始透明,露出底下缠着美元的脐带——他竟是母亲未出生的孪生弟弟,梳魂计划的备用容器。</br>
冰棺深处传来金属碰撞声。艾丽卡的蓝瞳看见南极地脉核心的真容:不是祭坛,而是巨大的妇产科手术台,十二道产道通向全球十二座金融中心,中央的手术灯是带血的银梳。当她将银梳刺入手术台时,所有产道同时喷出黑色羊水,里面漂浮着数百万枚带血的银梳。</br>
“滴答。”祖父的红星怀表突然报时。艾丽卡低头,发现妊娠纹正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梳齿状的白色疤痕,和安娜围裙上的手术疤一模一样。远处的茉莉树在暴风雪中抽出新芽,每片嫩叶都映着南极冰棺里停止发育的胚胎,她们的嘴角带着微笑,眼窝深处不再有美元符号。</br>
南极的暴风雪在冰棺裂缝处形成漏斗状的风眼,艾丽卡的蓝瞳映着向导逐渐透明的身体,看见他腹腔里缠绕的不是肠子,而是华尔街的K线图。“1972年你母亲堕胎的不是一个胎儿,”他的声音像碎冰摩擦,“是我和你的孪生妹妹。”向导的指尖指向中央冰棺,里面不知何时躺了具女婴骸骨,后颈的蝴蝶疤与艾丽卡的完全吻合。</br>
手术台的金属牌在蓝瞳光芒中显影,“1942.07.04”的刻痕下还有行小字:<a href="https://www.qidianxin.com">新笔趣阁</a>“伊丽莎白·斯通,实验体-夏娃-12号,双生存活率0%”<a href="https://www.qidianxin.com">新笔趣阁</a>。艾丽卡的手指抚过刻痕,突然想起母亲的忌日是9月11日,但墓碑上的出生年份被刻意磨去——原来真正的生日,是梳魂计划的启动日期。</br>
冰棺里的胚胎们同时转身,蝴蝶疤发出的蓝光汇集成乌克兰地图。艾丽卡的妊娠纹残迹突然剧痛,她看见1942年的母亲躺在手术台上,曾祖母安娜举着银梳站在一旁,手术灯的光里飞舞着美元符号的尘埃。“双生仪式需要纯洁的血脉,”安娜的俄语混着电流,“所以你母亲必须杀死自己的孪生弟弟。”</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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