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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像浸了墨的宣纸，将路家宅院晕染得一片静谧。</br>
张博与玲珑相对坐在客房的罗汉床上，窗棂漏进的月光在青砖地拼出细碎银斑，空气中还残留着白日练剑时的桃木清香。</br>
“白天路伯父说的阳刚冲力，我总觉得差层窗户纸。”</br>
张博指尖在膝头轻叩，运转起新悟的吐纳法，丹田气流感比往日更鲜活。</br>
“你试试？”</br>
玲珑颔首，素手轻搭上他的腕脉。</br>
两人气息相触的刹那，竟如星火撞上干柴 。</br>
张博体内那股被路父点化出的阳刚之气，与玲珑温润的内力交织缠绕，顺着经脉奔涌游走。</br>
不同于往日的柔和互补，今夜的气流带着股一往无前的锐劲，像初春破冰的溪流，撞开了几处淤塞多年的气脉。</br>
“唔……”</br>
玲珑睫毛轻颤，感觉百会穴似有清光涌入，周身气血仿佛被注入新的活力。</br>
张博则清晰察觉到，自己那套偏阴柔的道家功法里，正悄然生长出坚韧的筋骨，就像给柔韧的竹枝裹上了层薄钢。</br>
两股气息在丹田汇成旋涡，两人忽然同时睁眼，眼中皆有明灭的光。</br>
现在能 “看” 到彼此经脉中奔涌的气流——</br>
张博的气带着竹林的清劲，玲珑的气裹着月色的温润，在四肢百骸间画出圆满的弧线。</br>
窗外的虫鸣、远处竹林的落叶声、甚至客房梁上积尘的轻颤，都化作可触可感的声波，与体内气息共振。</br>
“这是……”</br>
玲珑话音未落，鼻尖先捕捉到一股异样的腥臊。</br>
低头一看，只见两人衣襟上渗出层层黑褐色的油垢，触之粘腻，正是从毛孔中排出来的杂质。</br>
张博捻起身上一点油垢，朗声笑起来。</br>
“静玄师太说的天人合一，难道就是这般模样？“</br>
”满身臭汗倒像刚从泥里打了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