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订婚宴,宾客主要是两方的亲友。 祁连山那边无父无母,就一个表舅充当主要长辈。 等宴席快要结束时,白姝彤才反应过来。 狗屁的表舅舅。 当初钱老板对祁连山恭敬和讨好,谁家长辈会对小辈有这种行为。 他俩绝对在假扮亲戚。 想到这里,白姝彤忍不住看向正在和温家人推杯换盏的钱老板和祁连山。 仔细看的话,就能看出甥舅俩的气势有些颠倒的违和感。 面对温家人,钱老板上赶的姿势有些明显,反倒是一旁少言的祁连山,看似面对长辈脸上表情紧张,其实他的肢体动作和身上的气势很稳。 这人在刻意的装相。 或许是白姝彤盯的目光过久,祁连山看了过来。 白姝彤没有移开视线,只是将聚焦的瞳孔变成发散状。 这个年轻男人都能压钱老板一头,显然不会是什么小角色。 她要是躲开他的视线,明摆着告诉对方她刚才在观察他。 明显的此地无银三百两。 所以,白姝彤继续望着他那个方向。 外人看来,她妥妥地就是在神游。 人出神的时候,看的好像是你,但又不是你。 自己猜吧! 果然,祁连山发现对方望着他的眼神是失焦的,先是皱眉,而后放下戒心。 这时,旁边的温以岚也顺着他视线看过来。 见白姝彤发愣,以为是看到她订婚,心里失落,于是不由感慨。 “哎,云烽哥去世,她一个女人又要上学又要做生意,也不容易。” 祁连山脸上带着正气,赞同点头,“是啊,爷爷那么喜欢苍云烽,说起来,我还没见过他,真是可惜。” 他话里看似惋惜,实则带着试探。 苍云烽作为军人,生前死后的信息都查不到。 怪异的很。 过来的温继海听到后,眼神微闪,“连山,你和以岚过来,我介绍几个人给你们认识。” 背后突然的声音,让祁连山惊了下,暗暗自责自己放松警惕。 他转头迎上温继海的视线,发现对方神色如常,笑着点头,“好。” 白姝彤见他们转身,这才像是回过神一样,百无聊赖地拿起筷子吃饭。 云烽已经不在了,两个孩子还小,好好把他们抚养长大,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所以,对她来说,生命和安全是第一要考虑的。 至于温以岚和祁连山的事情,有温家人兜底,不是她该操心的。 回到家,景川和白鹭正在白建平刚做大推车里玩拨浪鼓和积木。 说是推车,其实就是四面带着细木条围挡的婴儿床,下面加了四个轮子。 孩子大一些,就不愿意在屋里呆着,这个推车能随时推到院子里。 10月中旬的天气转凉,不冷不热,正是好天气。 推车里铺了厚厚的棉花褥子,不怕两个孩子摔倒。 大人在院子里活动,两个孩子在推车里也能看到,不会着急的哭。 两岁多的云岫扒着围栏,口齿不清的朝车内的两个同龄人弟妹喊,“几几,蜜蜜。” 说完,还用小手拍打着围栏,引起他们的注意。 这动静让里面的两小只,望了过来。 白鹭只看了一眼,就继续去抓积木。 景川则微蹙眉盯着她,黑葡萄一样的眼睛一眨一眨的。 像是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