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卢家祖坟开始冒青烟,把卢远一路从玉泉送到了京城。</br>
他此时看到苏润,又是怨念,又是感激,五味杂陈。</br>
片刻后,他拱手深深一礼,出乎苏润意料的来了句:</br>
“学生拜见座师!”</br>
前朝进士对乡试、会试主考官称恩师或座师,对同考官也会称其一句房师。</br>
大伯大炎为了避免门阀,不提倡此举,但却并未完全废除这种形式。</br>
也就是说,此次会试取中的贡士,都可以管苏润叫一声座师。</br>
“啊?!”苏润吓了一跳:</br>
他会试取中了远之兄?</br>
他自己怎么不知道?</br>
卢远憋屈,苏润傻眼。</br>
还是程介出面解释:</br>
“远之此次会试排名一百一十七,最后一名取中。”</br>
“什么?判题第一道,写互换家产的举子就是你?”苏润这回是真的惊了。</br>
没想到,他跟张明哲吵翻天,力保取中的学子,居然会是卢远!</br>
果然世事无常,大肠包小肠。</br>
“远之兄似乎变了不少!”苏润一寸寸打量着卢远,道。</br>
他以前看过卢远的文章,可没现在那灵活多变的风格。</br>
卢远苦笑:</br>
“能不变吗?就因为当年跟你们顺路,后来被夫子骂的……”</br>
“唉,不提了!”</br>
说起来都是辛酸泪!</br>
他府试后进了县学,见识过高山的他顿觉自身渺小,因而发奋苦读,半年前,侥幸被县学举荐,入了国子监。</br>
至于风格?</br>
只能说是受苏润荼毒太深,不自觉往苏润方向靠拢。</br>
其实他今年下场本来是试试水,没抱什么希望,谁成想居然最后一名取中了。</br>
主考官偏偏又是苏润,真是不得不说一句:</br>
缘分啊!</br>
闻言,苏润干咳两声,避开话题。</br>
得知卢远不打算办席后,苏润便说改日补一份贺礼给他,顺便交代:</br>
“你我平辈论交即可。”</br>
卢远喊他座师,他就跟程夫子和大伯一辈。</br>
虽然当二哥的长辈很爽,但仔细一想,后患无穷。</br>
还是算了!</br>
卢远本以为玉泉六子个个都做了大官,不会记得他。</br>
或者说即便记得,也不会搭理他一个小人物,所以这些年都不跟别人提玉泉六子。</br>
谁知道,苏润六个都不按常理出牌。</br>
就像他没忘记玉泉六子一样,玉泉六子也没忘了他。</br>
一上午了,无论是哪个看见他,都过来打招呼,得知他最后一名取中,还都说改日补送贺礼。</br>
梁玉和司彦又说让他不要急着还乡,过两月来吃喜酒,梁玉甚至当场写了一份请帖塞给他。</br>
引得他被人团团包围,盘问了好久才得脱身。</br>
卢远特意交代:</br>
“不必特意花费,送几斤猪肉便可。”</br>
“前几年跟你们同行时掉了不少肉,一直没机会找你们赔,今日正好补回来。”</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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