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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声，有人提出另一个设想：</br>
“也不见得是字，方才苏驸马说了，还可能是写实的画。”</br>
“若是画，难不成是日月星辰？”</br>
“那也不对啊，日、月都只有一个，数量对不上。”</br>
“这有什么？太阳和星星又不会同时出现。”</br>
“依我之见，上头两种图案代表的应该是夜晚，星星数量多，就和那些空心圆圈一样，那个大圆就是月亮，十五月儿圆嘛。”</br>
“皓月当空，繁星点点，不正应了此情此景？”</br>
程介觉得两种说法都有道理，但也都不太对。</br>
他忍不住问旁边的司彦：</br>
“德明，你看子渊这图是不是在说天象？”</br>
“《春秋》有曰：鲁庄公七年，四月辛卯夜，恒星不见，夜中星陨如雨。”</br>
程介这个比前两个稍有些道理：</br>
恒星不见，所以中间的圆圈是黑的；</br>
星陨如雨则是对应旁边那些小的空心圈。</br>
“夫子说的自然是对……”</br>
司彦正要夸赞，梁玉却隔着徐鼎、张世和叶卓然三人，接上程介的话茬：</br>
“夫子，依学生看是《诗经·召南·小星》的嘒彼小星，三五在东！”</br>
“谁问你了！”程介嫌弃道，接话快就算了，说的一听就不对。</br>
……</br>
吵吵嚷嚷，众说纷纭，倒是很热闹。</br>
红花传过一遍，就刷下去三分之一的人。</br>
眼瞅着圈子缩小，看起来不那么拥挤了，苏润这才放缓节奏，随心所欲地指定人来回答。</br>
不多时，鼓声再次停下。</br>
这次红花传到了周明源手中。</br>
他今日为了听破题之法，也来了孔府道贺。</br>
好巧不巧，周明源跟程介想到了一处。</br>
苏润听到‘恒星不见，夜中星陨如雨’时，也顿了会儿：</br>
这个从意象上理解，的确没什么大问题。</br>
因而，苏润笑着道：</br>
“虽不是本官出题初衷，但也算合题，周公子过了。”</br>
当下，不少文人就开始吹捧：</br>
“周公子不愧是国子监第一人！”</br>
“周公子果然名不虚传，竟然能从另一个方向破出题目，实乃大才！”</br>
周明源会试位居第二，此时，自然有人拿孔楼说事：</br>
“不知孔会元可想出答案？不若说出来，让我等瞻仰瞻仰会元才学？”</br>
也不是挑唆，但好奇看热闹肯定是有的。</br>
孔楼真才实学，自然无所畏惧，当即就站了出来：</br>
“周公子大才，楼也甚是佩服。”</br>
“然此题，楼的确与周公子有不同看法。”</br>
周明源颔首：“愿闻其详！”</br>
“《论语·为政》有言：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br>
孔楼随手招来一个举着板子的仆役，说到北辰时，指着板子上正中间的实心大圆，说到众星共之时，则点了点周边的小圆圈，意味别提多明显了。</br>
两个方向，各有各的道理，顿时引起了众人热议，辩论谁说的才是对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