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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乌鸦的声音如同毒蛇般游走："怎么，你的雷电哑火了？"</br>
洛羽没有说话，只是细细感受着自己的身体。</br>
丹田之中，愚人牌仍在闪烁着光芒，但牌面上跃动的雷光却被血色咒文缠绕，如同困兽般挣扎不得。</br>
洛羽凝视着那血咒，很快就将注意力从上面移开。</br>
下一刻，黑火重剑收回，从夏盈处得来的燃云剑出现在洛羽手中。</br>
手腕一翻，燃云剑在黑暗中划出一道弧线，洛羽的心神全部投在剑刃之上，只希望让剑身燃起火焰。</br>
这是洛羽在云里界桥中练习了无数次的剑招，然而在这灵气匮乏的人间，剑锋过处连星火都未能激起。</br>
"嗤！"</br>
锐利的鸟喙穿透剑网，在洛羽肩胛骨撕开一道血口。</br>
"疼吗？"明明周遭一片黑暗，乌鸦却仿佛看清了洛羽的动作，"猜猜要啄多少下才能啄穿你的心脏？"</br>
血腥味在鼻腔蔓延，带着威胁的话语在耳畔回荡，洛羽却突然笑了。</br>
洛羽闭上眼睛，任由黑暗吞噬视线。</br>
丹田中，月亮牌散发着澄澈的光芒。</br>
渐渐地，洛羽感知到了，源自飞鸟身上细微的恐惧。</br>
如同黑暗中的萤火，虽然微弱却清晰可辨。</br>
剑锋破空！</br>
每一剑都精准刺穿一只飞禽。</br>
洛羽不知道那是雨燕、是夜莺、还是麻雀，洛羽只知道，它们临死前，恐惧到达了极点。</br>
洛羽只知道，杀光他们，活下来的，就是自己。</br>
然而，洛羽能感知到飞鸟，却感知不到漫天飘落的羽毛。它们黏附在肩膀上，洛羽手臂每抬一下，都是钻心的疼。</br>
更可怕的，是藏在无尽鸟群和漫天鸟羽背后，随时偷袭的乌鸦。</br>
乌鸦的武器是一根权杖。</br>
黑暗中感觉不出是何材质，洛羽只知道，权杖打在身上，仿佛敲击着自己的灵魂。</br>
丹田经脉中的灵能，都随着这敲击而变得摇曳不定起来。</br>
洛羽试图去捕捉属于乌鸦的恐惧。</br>
然而此刻的舞池中，到处都是混混们崩溃的情绪，到处都是哀嚎与痛苦——那些人类的恐惧如同惊涛骇浪，完全掩盖了乌鸦的气息。</br>
"在找我？"乌鸦的笑声在四面八方回荡，忽左忽右。</br>
癫狂的笑声中，洛羽大腿又挨了一下，站立不稳，单膝跪了下去。更有飞鸟趁机攻入，在洛羽手臂上啄出深深浅浅的伤口。</br>
只有飞鸟不断，洛羽身上开始出现深深浅浅伤口。</br>
"咔嚓！"</br>
打断乌鸦笑声的，是吧台方向玻璃碎裂的脆响。</br>
一点火光亮起，映照出徐梦白苍白的脸。她身后的酒柜反射着摇曳的光，数十瓶烈酒在她挥手间轰然倾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