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br>
这句话,如同九天之上的惊雷,在苏晚晴的脑海中轰然炸响。</br>
她所有的期待、所有的决绝、所有的赌注,在这一瞬间,化为乌有。</br>
她的身体,控制不住地晃了一下。</br>
那张始终维持着冰冷和骄傲的面具,终于出现了裂痕。</br>
她的眼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泛红。</br>
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打着转,却被她用最后的、也是最可悲的骄傲,死死地锁住,不让它落下。</br>
她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br>
“呵……呵呵……”</br>
她低声笑着,肩膀微微颤抖:“是啊……我早该想到的……我怎么会蠢到,去相信一个皇帝的承诺呢?”</br>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自嘲与绝望。</br>
“无所谓了。”</br>
她抬起头,那双泛红的眼睛里,最后一点光芒也熄灭了,只剩下一片死灰。</br>
她仿佛瞬间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整个人都变得空洞起来:“反正……大不了一死。”</br>
说完,她转身,就要像一个战败的士兵一样,拖着自己破碎的尊严,离开这个让她彻底心死的地方。</br>
没错。</br>
她之所以敢如此疯狂地、不留余地地去霸凌李曼,正是因为林风的指示。</br>
那天,当林风下令将李曼送入教坊司后,就对苏晚晴下达了这样残酷的命令。</br>
苏晚晴对此,自然是不愿意去执行的。</br>
“领袖,这么做……是不是太过了?”</br>
她当时鼓起了全部勇气:“李曼毕竟是您的……旧识。万一将来,您旧情复燃,她事后报复起来,我……我根本承担不起。”</br>
她害怕。</br>
她怕自己成为权力斗争的牺牲品,成为林风用来发泄怒火,事后又可以随意丢弃的一把刀。</br>
当时,林风看着她,眼神玩味:“你怕了?”</br>
“我……”苏晚晴咬着牙:“我只是在为您的声誉,也为我自己的将来,做最坏的打算。”</br>
林风笑了。他走到她面前,用一种近乎蛊惑的语气说道:“你想要什么保障?”</br>
“我……”</br>
苏晚晴的心,狂跳起来。</br>
“这样吧。”</br>
林风看穿了她内心最深处的渴望,“你去替我,把这根刺,拔干净。让她彻底绝望,让她永远不可能再出现在我面前,成为一个真正的、只配在泥潭里腐烂的垃圾。只要你做到……”</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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