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又爱又恨。</br>
两年过去,朱大兴的家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掏空。</br>
金元宝垫的桌脚换回了木头的。</br>
墙上名贵的字画变成了他自己画的鬼画符。</br>
霍女似乎也察觉到了他的窘境,一度将燕窝换成了银耳,戏班子也从一天一请变成了一月一请。</br>
朱大兴感动得热泪盈眶,以为好日子要回来了。</br>
结果,在一个平平无奇的夜晚,霍女消失了。</br>
她走得悄无声息,只带走了朱大兴藏在床底下的最后一箱白银。</br>
朱大兴发现时,抱着空空如也的箱子,哭声响彻了整座空荡荡的府邸。</br>
霍女离开朱家,径直去了邻村的何家。</br>
何家是当地的望族,家主何生年轻气盛,豪爽好客,也瞧不上朱大兴那副小家子气的做派。</br>
霍女在深夜直接推开了何生的房门。</br>
何生先是一惊,看清来人后,眼神立刻变得火热。</br>
他早就听闻朱大兴金屋藏娇之事,如今美人主动上门,他哪有拒绝的道理。</br>
况且,能把朱大兴的女人抢过来,本身就是一件极有面子的事。</br>
何生对霍女的供奉,比朱大兴有过之而无不及。</br>
他几乎是把金子碾碎了铺在地上让霍女走。</br>
消息传到朱大兴耳朵里,他气得当场就把仅剩的一张桌子给劈了。</br>
“岂有此理。”</br>
他穿着打满补丁的长衫,冲到官府去告状。</br>
“大人,那何生强抢民女啊。”</br>
县官昏昏欲睡地抬起头。</br>
“哦,谁家的女子,可有婚书为凭。”</br>
“她……她是我家的。”</br>
朱大兴支支吾吾。</br>
县官没了耐心,挥挥手把他打发了。</br>
朱大兴不甘心,一咬牙,卖掉了祖上留下的最后几亩薄田,把银子送到了县官手里。</br>
官府这才派人去何家拘传。</br>
何生对此嗤之以鼻,压根没把这事放在心上。</br>
霍女却对他轻描淡写地说。</br>
“怕什么。”</br>
“我与他,既无媒妁之言,又无采礼之定,算哪门子的夫妻。”</br>
何生一听,觉得这鬼说得比人都明白,更有底气了。</br>
他正准备去公堂上与朱大兴当面对质,好好羞辱他一番。</br>
座上的一位姓顾的门客却拉住了他。</br>
“何兄,三思啊。”</br>
“为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与一个穷光蛋对簿公堂,传出去,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br>
“赢了,不光彩;输了,更丢人。这买卖怎么算都亏。”</br>
何生如同被一盆冷水浇醒。</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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