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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母半晌没再出声，可祂的主动冒头，却勾起了云横的兴致。</br>
圆脸青年灿烂一笑，眸光穿破层云，仿佛能望到“盆地”中央。</br>
那处幽暗的、深不见底的、喷薄出无尽铅云的深渊裂口。</br>
仿佛能透过裂口，透过迷雾，透过扭曲，看到隐于其中的鬼母本尊。</br>
他欢快地开口，腔调熟稔得像是多年老友。</br>
“鬼母，今天只有你一个？”</br>
回答他的，只有高天之上烈烈的风声。</br>
云横并不气馁，又问：“怎么，对这个小姑娘，你很介意？”</br>
“她的力量，超出了低阶的范畴。”鬼母终于不再沉默。</br>
那声音层叠浩瀚，裹挟着阴翳诡谲的神威，如怒潮般碾压过来。</br>
云横随意摆了摆手，翻涌的层云随之激荡，只一刹那，那阴森的威压便倏然平息。</br>
他呵呵一笑：“鬼母，想动手？”</br>
“别忘了，你连一个张鹿野都打不过。”</br>
“至于你主子......也就打两个张鹿野的水平。”</br>
旁边一直没插上嘴的张鹿野满脸的问号。</br>
怎么，老子成了计量单位了？</br>
尴尬的沉默维持了十几秒，鬼母的声音重新传来，虽仍有不满，却平和了许多。</br>
祂又一次重复：“云横，她的力量，超出了低阶的范畴。”</br>
云横不理，仍旧强调：“你就说她是不是三阶吧！”</br>
鬼母冷哼：“云横，你知道本座是什么意思。”</br>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br>
云横直接装傻，一脸呆萌天真。</br>
配上他那双潋滟的桃花眼，活脱脱人畜无害。</br>
可不等鬼母回答，云横神情一变，天真散去，化作深沉内敛。</br>
他以右拳抵住下巴，俯瞰着深渊裂口的方向，幽幽开口：</br>
“鬼母，渊怪虽然受你们驱使，但实际上，你们并不在乎它们的死活，对吧？”</br>
“既然不在乎，又何必演这一出？”</br>
他说的明明是疑问句，口气却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br>
张鹿野瞪大了眼睛，看向云横，一副“你在说梦话吗”的神情。</br>
云横睨了他一眼，带着点警告，意思很明显——你别吭气。</br>
随后，云横好整以暇地等了一会儿，嘴角的弧度愈发舒朗。</br>
见鬼母一直不搭话，他继续没话找话。</br>
“要不这样，咱们各退一步。”</br>
云横轻飘飘地说着，手指在空中轻点：“只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把这小姑娘调去守仓库。”</br>
“怎么样？我可是吃亏的那一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