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曦光缝戾,暖痕续梦</br>
一、露凝血痂,光翼颤晨</br>
竹庐的门槛上凝着层薄薄的霜,像谁昨夜未干的泪,在晨光里泛着冷光。陈秋靠在廊柱上,后背的血痂已经与青衫粘成一片,暗红的痕在衣料上洇出不规则的形状,像幅未完成的画。九色光翼的纹路在晨光中微微颤抖,像受伤的蝶,每片羽毛的边缘都泛着淡淡的灰,是被戾气侵蚀的痕,却在接触到曦光的刹那,悄悄渗出丝暖,像不肯熄灭的烛。</br>
“你的伤……”白衣女子捧着药罐走来,瓷罐的边缘还沾着些许褐色的药渣,是她按药庐古方连夜熬的,带着雪绒花的清苦与当归的醇。她蹲下身时,发间的竹簪轻轻滑落,滚到陈秋脚边,簪头的菊纹沾着点晨露,像刚哭过的眼。指尖触到他后背的血痂时,他明显瑟缩了一下,那痛定是钻心的,却咬着牙没出声,只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像把话都咽回了肚子里。</br>
瑶瑶抱着昏迷的小白狐,坐在门槛上发呆。小家伙的白毛结着黑灰的戾痕,像落满了尘埃的雪,只有尾巴尖还残留着一丝微弱的白,像濒死的星。“它什么时候才醒呀?”她的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红头绳松松地挂在腕间,被晨露浸得沉甸甸的,像坠着块化不开的愁。昨夜那道白光耗尽了小白狐的灵力,此刻它的呼吸微弱得像缕烟,随时可能散在风里。</br>
陈秋抬手揉了揉她的发,指尖的温度透过发丝传来,带着些许颤抖。“会醒的。”他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目光落在院角那丛断菊上,残枝的断口处竟冒出了小小的嫩芽,嫩得能掐出水,在晨光里倔强地挺着,“你看,连花都会再开。”晨露顺着他的指尖滴落,砸在小白狐的绒毛上,像颗透明的泪,却在接触到那丝微光的刹那,漾开淡淡的暖,像在为这小小的生命祈祷。</br>
二、药香缠榻,梦呓牵心</br>
竹榻上的小白狐依旧没醒,瑶瑶把它抱在怀里,用体温焐着那冰凉的小身子。榻边的矮几上放着碗温好的药,是用童心印的金光温的,药香里混着淡淡的奶香——是白衣女子特意加的,说这样瑶瑶才肯喝。她的目光落在陈秋身上,他靠在榻边睡着了,眉头却依旧紧蹙,像在做什么不安的梦,青衫的衣角垂在地上,沾着些许从院外带来的菊瓣,黄得像碎落的阳光。</br>
“别……别离开……”陈秋突然喃喃出声,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榻沿,指节泛白,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用力。他的睫毛在眼睑下剧烈颤抖,像受惊的蝶,额角渗出细密的汗,顺着脸颊滑落,砸在小白狐的绒毛上,像颗滚烫的泪,惊醒了沉睡的小家伙。小白狐虚弱地动了动,喉咙里发出细微的呜咽,像在回应他的梦呓,尾巴尖那丝微光颤了颤,竟亮了些许,像被这泪烫醒的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