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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且看，连猫儿都晓得太平将至。"</br>
那猫忽然睁开眼，杏瞳映着廊下阴影，倒像是从山海关外刮来的狼眼。</br>
王家彦捏着袖口暗纹，想起去年此刻正跪在文华殿外请饷，当时陛下还在为十船江南云锦与东林党扯皮。</br>
如今却有乱军覆灭的传说在坊间疯长，虽不知真假，却让兵部那些空了半年的军册，忽然有了沉甸甸的分量。</br>
小猫咪跳上御案，爪子踩过"后金折损"的奏疏，留下几个浅粉梅花印——比辽东战报上的朱砂红，温柔太多。</br>
王承恩望着殿角漏下的阳光，想起师傅曹化淳昨夜密报：</br>
"北边的雪，快把建奴的帐篷压塌了。"</br>
此刻他终于懂了陛下的用意——管他后金是伤是死，先把这"人屠阎罗镇北疆"的戏唱足，让满朝文武攥紧的拳头里，先有颗蹦跶的火星子。</br>
猫咪忽然发出呼噜声，像极了东厂诏狱里的刑具轻响，他忽然打了个寒颤：</br>
这世道，怕是真要靠"凶神"来守太平了。</br>
内库白银堆积如山，朱有建并不想让他们知道，就让他们以为“端午舟会”，是大明为民的最后一丝叹息好了。</br>
五月初五，宛平县西山下锣鼓掀天。李邦华立于高台，身后王家彦、吴麟征满面红光，十二名力士按刀侍立。</br>
三十六只龙舟劈开卢沟河水，船头金龙在阳光下张牙舞爪，两岸百姓踮脚张望，孩童骑在父辈肩头啃着五锦粽，粽叶清香混着河风扑面而来。</br>
"传陛下圣谕：卢沟河更名永定河！"</br>
李邦华话音未落，力士们的粗嗓门已撞得群山回响。</br>
"永定河！永定河！"</br>
呼声卷过芦苇荡，惊飞数只白鹭。</br>
有老汉将竹节拐杖往青石上一磕：</br>
"万历年间这河发过三次大水，冲垮二十里堤岸，如今竟有天子赐名镇水？"</br>
身旁妇人攥着送的草帽直抹泪：</br>
"我那淹死在河中的小儿子，总算能听着''永定''二字闭眼了。"</br>
河面上，固安队的龙舟突然加速，二十柄木桨拍出水花丈高，在红线前稳稳落定。</br>
李邦华望着粼粼波光，忽然想起去年此时，卢沟桥头还堆着防闯军的沙袋，如今却成了百姓抛洒米粽的"永定"胜景。</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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