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得好!"岐大夫赞许地点头,笔尖轻点药方上的知母,"这味药就像夏日里的冰西瓜,专清你体内郁积的热邪。但寒凉之品易伤脾胃,所以配上炒白芍养血柔肝,就像给烈马套上缰绳。"</br>
说到此处,他加重了语气:"《脾胃论》有云''脾胃为后天之本'',你这纳差胃胀、大便溏稀,正是脾虚生湿的表现。白术、黄芪好比勤劳的园丁,一边扶正脾胃,一边帮你把湿气排出去。"</br>
药方最后,岐大夫添上了几味虫类药。林秀芬盯着"全蝎地龙"两个药名直皱眉:"大夫,这些......能吃吗?"</br>
"哈哈!"岐大夫抚须笑道,"叶天士说''痹久入络,必用虫药搜剔''。就像缝衣针能穿过细密针脚,这些灵动之物最善钻进骨缝,把顽固的病邪拽出来。"</br>
七日后复诊,林秀芬进门时竟没拄拐杖。虽然关节仍有隐痛,但已能缓慢下蹲。她攥着复诊单直感叹:"喝了药当晚就睡得踏实了!不过最近总觉得排便不畅......"</br>
岐大夫再次切脉,脉象较之前缓和许多,但尺脉仍显虚弱:"久病伤肾,肾气不足则肠道失于温煦。"说着在原方加入乌梢蛇加强通络之力,又添上肉苁蓉这味"沙漠人参"。</br>
"这肉苁蓉啊,就像给干涩的河道注入春水。"他耐心解释,"既能补肾阳,又能润肠通便,最适合你这种虚实夹杂的体质。"</br>
三个月后,林秀芬送来锦旗时,已能灵活转动手腕泡茶。诊室里,岐大夫正给新学徒讲解病案:"治病如治水,既要疏通河道,也要加固堤坝。寒热错杂之症,尤需把握''和''字诀......"窗外雨不知何时停了,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黄帝内经》的书页上投下斑驳光影。</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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