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整栋大楼突然陷入黑暗。程墨的反应极快,在停电瞬间就扑向犯人。但当一切恢复如初时,他摸了摸那人脖颈,只触到温热的、喷涌而出的血液,水里面有毒,他死了。</br>
"内鬼..."李峰队长的脸在应急灯下显得格外苍老,"他们连治安局都能渗透。"</br>
一个月后,新任局长王刚的办公室里,程墨站得笔直。</br>
"卧底任务,至少三年。"王刚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你会被''开除''出警队,没有人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包括你的家人。"</br>
程墨记得自己签下保密协议时,钢笔在纸上划出的沙沙声。那声音如今在他脑海中回响,与窗外的雨声重叠在一起。</br>
一声惊雷将程墨拉回现实。他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昏睡了过去。伤口处的血已经凝固,但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有刀子在肺里搅动。他摸索着从口袋里掏出半包压扁的香烟,颤抖着点燃一支。</br>
尼古丁让他稍微平静下来。程墨回忆起自己是如何一步步爬上黑帮高层的。先是假装被治安局开除后在街头混迹,然后故意在酒吧闹事引起黑帮注意。整整三年,他才获得进入外围的资格。</br>
(孙毅:别看我,孙毅什么都不知道呦。)</br>
组织结构隐秘而致命。boss之下有六名干部,每人分管不同地区的相同领域——军火、毒品、情报...程墨花了两年时间才从一名普通打手晋升为小队长,又用了半年收集足够的情报。</br>
但真正让他获得晋升机会的,是那个雨夜。</br>
程墨的手抖得更厉害了,烟灰落在他的裤子上。那天晚上,他接到命令去处理一个"叛徒"。当他看清被绑在椅子上的面孔时,胃部一阵绞痛——那是李峰,他曾经的队长,现在同样潜伏在另一个黑帮的卧底。</br>
"墨哥,boss说交给你处理。"身旁的小弟递给他一把匕首。</br>
程墨记得自己是如何面无表情地走上前,如何在李峰震惊的目光中割断他的喉咙。鲜血喷溅在他脸上的温度,至今仍会在噩梦中重现。</br>
"干得漂亮。"第二天,贾仁拍着他的肩膀,宣布他接替了死去干部的位置。那一刻,程墨才知道自己杀死的是一名干部——李峰已经潜伏得比他更深,而举荐他的是另一位卧底。</br>
一道闪电劈过天空,照亮了程墨惨白的脸。他摸索着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小刀,割开衬衫检查伤口。子弹擦过肋骨留下的伤口已经开始发炎,边缘泛着不健康的红色。</br>
"再撑一天..."他对自己说,用刀尖挑出伤口里的碎布。剧痛让他的视野短暂变黑,但四阶异能者的恢复力让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止血。</br>
程墨靠在墙上,听着雨声思考逃生路线。一号空洞附近地形复杂,如果能撑到天亮,或许可以借助废墟的掩护逃到老城区。</br>
或许自己真的可以逃命,自己可以做到解决他们,自己可以活下来!自己可以......</br>
"找到你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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