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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见她如此情态，沉声道：“起来说话吧。”</br>
说罢示意内侍赐座。</br>
秦良玉却依旧伏在地上，声音带着难掩的愧色：</br>
“陛下，前方确证，袭击黔国公部的正是大西余孽张定国。</br>
据报，他初入云南时仅带九百余人，竟一举击溃五万滇军；当夜便以蛊惑之术收编俘虏降兵，军力陡增至五千。</br>
随后不到半月，又连续分兵作战，连破十余处土司府，如今麾下已扩至两万之众，更控制了川蜀边境不少府县。</br>
是臣误判了局势，请陛下降罪！”</br>
崇祯早就料到会这样，眉头微蹙着追问：“曾英他们与张定国交上手了？”</br>
秦良玉闻言身子一紧：</br>
“陛下前日便言张定国勇武善战，是臣愚钝，未能放在心上。</br>
曾英部刚入云南便遭张定国伏击，若非黄子启率军拼死驰援，怕是早已全军覆没。</br>
即便如此，曾英麾下的川军也折损了六成……此败皆因臣轻敌误事，臣罪该万死！”</br>
崇祯略过了“罪该万死”四个字，沉声道：</br>
“这么快就交了手？看来张定国一早便料到川军会南下，竟提前设好了圈套。”</br>
他顿了顿问道：</br>
“你可知张定国是如何用了不到半个月时间就从900人扩展到人的？”</br>
秦良玉据实回禀：</br>
“据曾英奏报，张定国每破一处土司府，便将查抄的土地与粮米分发给当地百姓，以此收揽人心，进而招兵扩军。”</br>
崇祯听罢，眸色深沉了几分：</br>
“如此看来，张定国倒是摒弃了张献忠那套酷烈手段，走上了真正能聚拢民心的农民起义之路。”</br>
心念及此，他当即沉声道：</br>
“张定国用兵之能，远在张献忠之上，曾英二人绝非其对手。此事，还需劳烦蜀国公亲自率军南下，居中调度，剿灭献贼余孽。</br>
朕这边料理妥当，便择机亲征。”</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