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密林边缘,一只体型硕大的斑斓猛虎被猎犬惊扰,猛地从枯草丛中蹿出。 金色的兽瞳,在惊惶中爆发出凶戾的光芒,试图扑向离它最近的猎犬! 一名牵狗的侍卫失声惊呼:“陛下!” 南宫玄羽眼神骤然凝聚,如同寒潭冰封。 搭箭、控弦、瞄准,只在电光火石之间。 弓弦嗡鸣! 寒铁箭镞撕裂空气,带着刺耳的尖啸,精准无比地没入猛虎的肩胛! “吼??!!!” 凄厉痛苦的虎啸震彻山林,惊起飞鸟无数。 巨大的冲击力让猛虎一个趔趄,滚烫 回程途中,马车颠簸,沈知念靠在车厢一侧,闭目养神。她知道,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返京之后,皇帝对她的信任明显加深,六宫事务由她全权掌理,连一向骄纵的萧贵嫔都被禁足冷宫,朝堂之上风声鹤唳,人人自危。萧廷远一案牵连甚广,户部、兵部均有官员被牵扯其中,锦衣卫日夜查办,京城上下一片肃杀之气。 沈知念并未趁势清算异己,反而按兵不动,只将那些真正涉及北狄通敌的官员拿下,其余皆宽大处理。此举不仅稳定了朝局,也赢得了众臣的敬重。 然而,她心中清楚,这场风波背后,绝非仅是萧廷远一人所为。 她怀疑,幕后之人,极可能是那位一直低调隐忍的??太子。 太子李昭,乃先皇后所出,自幼聪慧沉稳,深得朝臣拥戴。但因母后早逝,他在宫中并无强援,一直未曾显露锋芒。可如今看来,他或许早已布局多年,借北狄之力,试探皇帝心意,同时削弱沈知念羽翼。 只是,他为何要这么做? 沈知念坐在宸贵妃宫中,翻阅着一封封密报,眉头紧蹙。 “娘娘。”芙蕖轻声道,“奴婢打听到,太子近来频繁召见几位心腹大臣,似有密议。” 沈知念缓缓放下手中的密信,眼神微凉:“传秦骁。” 不多时,秦骁入内,单膝跪地:“属下在。” “你亲自去盯住太子府,务必查明,他到底在谋划什么。” “是。” 夜色渐浓,沈知念站在窗前,望着天边残月,思绪万千。 她深知,若不尽早铲除这颗定时炸弹,迟早会反噬自身。 而她,已经没有再退路了。 翌日清晨,皇帝召见群臣,宣布将于三日后举行秋祭大典,以告慰先祖,并表彰此次秋猎中护驾有功之人。沈知念也在受赏名单之中,被赐金册一道,允其协理六宫事务,权柄更盛。 消息传出,后宫震动。 各宫嫔妃纷纷前来拜见,唯恐得罪这位新晋权妃。唯有太子生母??淑妃王氏,依旧端坐东宫,未动分毫。 沈知念对此早有预料。 她知道,真正的对手,从来不是这些争宠邀功的女人,而是那藏在暗处、步步为营的太子党。 三日后,秋祭大典如期举行。 沈知念身着正一品贵妃礼服,随皇帝一同进入太庙。她站在皇帝身后,目光扫过殿内诸臣,忽然发现,太子今日并未出席。 她心头一震。 不对劲。 正当她思索之际,忽听外面传来一阵骚乱。 紧接着,一名侍卫冲进太庙,跪地高呼:“陛下!不好了!太子意图谋逆,已被锦衣卫扣押!”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皇帝猛地起身,脸色阴沉如水:“怎么回事?” 那名侍卫喘息道:“回陛下,太子今晨召集私兵,欲强行入宫,声称陛下年事已高,应禅位于储君。幸亏锦衣卫及时察觉,将其拦截于朱雀门外。” 沈知念心头一凛。 果然来了。 她迅速上前一步,声音冷静:“陛下,此事非同小可,需立即彻查。” 皇帝点头,下令将太子押入天牢,严加审讯。 随后,皇帝面色铁青地离开太庙,返回乾清宫。 沈知念紧随其后。 回到宫中,皇帝沉默良久,忽然开口:“你觉得,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沈知念微微一怔,随即明白皇帝的意思。 他是想问,太子是否真的起了夺位之心,还是被人利用,成为他人棋子。 沈知念沉吟片刻,缓缓道:“陛下,太子素来谨慎,若无十足把握,断不会贸然行动。臣妾怀疑,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皇帝目光幽深:“你是说……有人故意设局,逼迫朕处置太子?” 沈知念轻轻颔首:“正是如此。陛下若轻易废黜太子,恐怕会引发更大的动荡。不如暂且封锁消息,暗中调查幕后主使。” 皇帝沉思片刻,终是点头:“好,就依你所言。” 一场风暴,在朝堂上空悄然酝酿。 与此同时,沈知念也开始了自己的反击。 她命人彻查太子党羽,搜罗证据,同时派人潜入民间,调查北狄细作的真正目的。她隐隐觉得,这一切的背后,似乎还隐藏着一个更大的阴谋。 七日后,调查结果出炉。 原来,太子之所以突然发难,是因为他收到了一封密信,称皇帝已在狩猎途中遇刺身亡,令他速速继位。而这封信,竟是出自一位御前近侍之手。 沈知念立刻下令将此人拿下,严刑拷问,最终供出幕后之人??竟是兵部尚书尉迟敬之! 皇帝震怒,下令将尉迟敬之下狱,并派锦衣卫抄家,果然在其府中搜出大量与北狄往来的密信。 至此,真相终于浮出水面。 原来,尉迟敬之早年曾在北境任职,与北狄贵族多有往来,早已被策反。他表面上忠于朝廷,实则一直在暗中策划颠覆大计。此次秋猎,便是他精心策划的一场局,试图借刺客之手除去皇帝,再扶持太子登基,自己则可掌控朝政。 皇帝震怒之余,亦不禁感叹:“朕竟被此贼蒙蔽多年。” 沈知念却并未因此松懈。 她知道,真正的敌人,未必只是尉迟敬之一人。 果然,几日后,她在一份旧卷宗中发现了一条线索??当年先皇驾崩之时,曾有一名神秘道士入宫,留下一句谶语:“龙脉将断,血染乾坤。” 而那道士,正是尉迟敬之引荐入宫的。 沈知念心头一震。 难道…… 她立刻下令彻查当年之事,果然发现,先皇后死因蹊跷,太子出生之时,亦有异象发生。 种种迹象表明,太子的身份,或许另有隐情。 她将调查所得呈交皇帝,皇帝看后久久无言。 最终,他低声说道:“朕需要时间……去确认一件事。” 沈知念深深一拜:“臣妾愿陪陛下同行。” 皇帝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们之间,已不再仅仅是君臣,更是彼此唯一的依靠。 数日后,皇帝秘密前往皇陵,亲自查阅先皇遗诏。 当夜,他归来时神情凝重,却未透露任何信息。 次日早朝,皇帝下旨,废黜太子,贬为庶人,终身囚于皇陵,不得复出。 同时,彻底清洗朝中尉迟党羽,凡与此案有关者,一律革职查办。 一场惊心动魄的权谋之战,终于落下帷幕。 沈知念站在宸贵妃宫门前,望着远方的朝阳,唇角微微扬起。 这一局,她赢了。 但她也知道,未来的路,依然充满荆棘。 可她已无所畏惧。 因为这一次,她不再是那个任人摆布的女子。 她是沈知念,是大胤王朝真正的女主人。 也是,唯一能陪皇帝走到最后的人。 夜色沉沉,沈知念独坐宸贵妃宫中,烛火摇曳,映得她眉眼深沉。芙蕖轻步走入,低声禀报:“娘娘,锦衣卫传回消息,太子被押入天牢后,闭口不言,任凭严刑拷打,始终不肯吐露幕后之人。” 沈知念微微蹙眉,指尖轻轻敲击案几,半晌才道:“他不是不想说……而是不敢说。” 芙蕖心头一震:“娘娘的意思是??背后之人身份极尊?” “不止。”沈知念抬眸,目光冷冽如霜,“而是他知道,一旦开口,便再无退路。” 她顿了顿,声音低沉:“传我命令,命锦衣卫继续施压,同时放出风声,让朝臣以为太子已招供,牵涉甚广。我要看看,谁会最先跳出来。” 芙蕖领命而去。 沈知念靠在椅背上,闭上双眼,脑海中浮现出皇帝昨日在乾清宫的神情。 那是一抹从未有过的疲惫与动摇。 他终究还是对太子心存一丝情分。 可她不能心软。 这一局棋,若不将敌人彻底铲除,终有一日,他们会反扑而来。 翌日清晨,朝堂之上,流言四起。 众臣纷纷猜测太子谋逆背后另有主使,甚至有人暗指此事与兵部尚书尉迟敬之有关。而尉迟敬之却表现得异常镇定,仿佛这一切与己无关。 沈知念坐在宫中,听闻消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果然来了。 她当即召见秦骁:“你亲自去盯住尉迟府,我要知道他的一举一动。” “是。”秦骁领命离去。 午后,皇帝召见沈知念于御书房。 殿内气氛凝重,皇帝神色阴沉,手中握着一封密信。 沈知念步入殿中,恭敬行礼:“臣妾参见陛下。” 皇帝抬眸看了她一眼,缓缓开口:“朕昨夜彻查旧档,发现一件蹊跷之事。” 沈知念心中一凛,面上却不显:“请陛下明示。” 皇帝将手中密信递给她:“这是先皇临终前留下的遗诏副本,其中提及,‘若太子非朕亲生,当速废黜,另择贤者立储’。” 沈知念接过密信,指尖微微收紧。 果然如此。 她强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语气平静:“陛下,此事若属实,那太子之位本就存疑。尉迟敬之引荐道士入宫,恐非偶然。” 皇帝沉默片刻,忽然问:“你觉得,朕该如何处置?” 沈知念抬头望向他,目光坚定:“陛下,如今最重要的是稳住朝局,避免动荡。臣妾建议,暂且封锁消息,待查明真相后再作决断。” 皇帝点头:“朕也正有此意。” 沈知念微微欠身:“臣妾愿为陛下分忧。” 皇帝深深看了她一眼,眼中情绪复杂,最终只是轻轻叹息:“朕知道。” 夜色渐深,沈知念回到宫中,刚坐下不久,芙蕖匆匆来报:“娘娘,锦衣卫传来急讯,尉迟敬之今夜秘密出府,前往城南一座偏僻宅院。” 沈知念眼神一冷:“立刻派人跟踪,务必查明他在与谁密会。” 芙蕖应声而去。 沈知念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夜空,心中思绪万千。 她知道,真正的风暴,即将来临。 子时三刻,秦骁悄然归来,神色凝重:“娘娘,属下亲眼所见,尉迟敬之在那座宅院中,与一名黑衣人密谈。那人蒙面,身份不明,但看其举止,绝非凡俗之辈。” 沈知念眉头紧锁:“可曾听到他们谈话内容?” 秦骁摇头:“属下潜伏在外,只能隐约听到几个字??‘时机已到’、‘北狄援军’、‘东宫变故’。” 沈知念心头一震。 北狄援军? 她猛然意识到,这场政变的背后,恐怕不只是朝中权臣那么简单,而是牵扯到了北狄势力! 她立即下令:“调集暗卫,严密监视尉迟府及那座宅院,若有异动,立刻上报。” “是。”秦骁领命而去。 沈知念站在殿中,掌心微凉,思绪飞转。 她必须赶在敌人动手之前,将一切扼杀在萌芽之中。 否则,不仅她多年谋划付诸东流,连整个大胤王朝都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她深吸一口气,提笔写下一道密令,交予贴身侍女:“即刻送往锦衣卫统领处,命其彻查北狄细作与尉迟党羽之间的往来书信。” 侍女领命离去。 沈知念缓缓闭上双眼,心中默念:这一战,不容有失。 而她,也早已无所畏惧。 因为从踏入这深宫那一刻起,她便明白?? 要么赢,要么死。 她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