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按理说该新妇敬茶,但双方都没有刻意交好的意思,就是走个过场。银衣倒是想说点什么,获取柳玉楼的信任,却突然脸色微变。</br>
柳玉楼见她神色不对,往人群里一扫,发现比昨日少了两个小丫鬟。看来有人已经清醒。柳玉楼勾唇,掩下嘴角的一抹微笑。</br>
银衣倒是沉得住气,硬是一句也没问,但鸢尾却主动出击:“昨夜阿灰、阿黄(两个小丫鬟名)经过平西房,不知怎么的,竟然触发了诡域,出来时身受重伤。”</br>
阿灰、阿黄是大皇储的人,家属都被他们握在手里。而平西房,离昨夜密谋的房间很近。银衣面色不变:“哎呀,大喜的日子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她们也太不小心了!”</br>
“伤着哪里了吗?”柳玉楼适时插嘴。</br>
鸢尾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心下却更加愧疚。少女实在是太善良了,被人算计也不自知。自己独守空房,一夜没睡好,却还有心关心伤者。在她的对比下,银衣就更显得面目可憎。</br>
“伤的很重,但性命无碍。”鸢尾想了想,回过头又补了一句,“诡异造成的伤口比较狰狞,别去看。”</br>
银衣的面容在听到没死时变换了几分,也就没注意到鸢尾语气的温柔。</br>
鸢尾冷声道:“大喜之日,是谁想对画斋不利?若我发现了这人,一定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阿银,这件事就交给你彻查。”</br>
她话里的信任一如既往,让银衣松了口气。但她心里还是咒骂这件事来的太巧。偏偏是这两个小丫鬟,偏偏是昨夜,她们有听到什么动静没有?会不会出卖她?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想到这里,银衣眼里闪过一丝狠辣,却单膝跪地,表示得令。</br>
鸢尾没说两句就找借口撤了,给银衣留出了时间。银衣比她想象得更能忍,前两天去看望两个小丫鬟,都是真心实意的问候,给予了大量的补品、金银,问的内容也是安保,半点不出格。</br>
直到第三天。</br>
银衣一通嘘寒问暖后,再次开口:“你们两个,那天可有听到什么?看到什么?”</br>
两个乌龟人口里吱吱,说不出话。</br>
这三天都是这样,银衣已经习惯了。但她还是问道:“还能用笔写下来吗?”</br>
两个乌龟人展示了自己的脚。手指骨被挪到身后,成了尾巴。只剩下一根手臂,根本握不住笔。</br>
“这样,如果我说的对,你们就抬起左边身子,如果我说的不对,你们就抬起右边身子。”</br>
两个乌龟尽力了。可每次她们想要抬起的时候,身体都是整个翻面,根本无法判断她们想说什么。</br>
“这我就放心了……”银衣轻轻叹息一声,“哎,你们怎么运气就这么不好,落到了这种田地。好歹主仆一场,我是要给你们养老的……”</br>
似乎是看到的两个乌龟侍女眼里的惊喜,银衣右手一挑,抬起其中一个乌龟人的下巴。突然,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卸掉了对方的下颌,把一碗又苦又酸的药灌了进去!</br>
那乌龟人没挣扎片刻就咽了气,剩下的一只乌龟人惊恐地看着他,连连后退。</br>
银衣上前一步,笑了:“你是阿灰吧?”</br>
“知道别人为什么嘲笑你和阿黄的名字像狗吗?当初‘红’(鸢尾)非要给你们起名阿金、阿银。什么东西,也配起金银的名字?和我撞了忌讳,我三言两语,才有了后来的你们。能和孤有名字重合,也算是你的幸运了。”</br>
“你是自己喝还是我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