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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清河也是江州卫校毕业的，和高艺文是同学、姐妹。</br>
她的愤怒，不仅仅代表她自己，更代表着她身后成百上千依靠线下渠道生存的经销商、促销员，以及那些担心工厂再次倒闭、自己会失业的女工姐妹们！</br>
“谭一丁！你闭嘴！”江清河猛地转头，对着谭一丁厉喝一声，那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破音。</br>
随即，她的目光重新钉在明朗脸上，手指几乎要戳到他的鼻尖，声音带着一种悲愤交加的颤抖：</br>
“明朗！你告诉我！不打价格战，转线上销售，是不是等宝洁、苏菲那帮外资巨头也反应过来，也砸钱去做线上销售的时候，我们就直接举白旗投降了？啊？！”</br>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撕裂般的痛楚：“你知道现在外面什么情况吗？！我负责的西区，从最大的连锁超市到街角的小卖部！蜜语时光的货架被挤到了最角落！好妈妈洗衣粉、香皂的堆头被拆了又拆！春花洗发水护发素的促销员被人家外资的促销员指着鼻子骂，说我们厂快完蛋了，卖的都是没人要的垃圾！终端维护？维护个屁！货都卖不动！经销商天天堵着我要退货，要说法！促销员的工资都快发不出来了！”</br>
她越说越激动，眼圈通红，声音哽咽：“明朗！我们江州国际联合化工厂，上千号女工！她们背后是上千个家庭！她们不是机器！她们是人！是活生生的人！她们要吃饭！要养家糊口！你搞线上销售，搞成功了，厂子是活了，可我们这些线下的人呢？我们这些靠着一家店一家店跑出来的人呢？是不是就成了你战略转型的炮灰？！等外资也学会了线上那一套，用他们的钱砸广告，砸流量，把我们线上也打垮了，到时候我们怎么办？是不是就等着厂子再次关门，上千姐妹再次抱着铺盖卷滚蛋回家？！”</br>
江清河的质问，如同重锤，一句句砸在明朗的心上，也砸在办公室每一个人的心上。</br>
她的愤怒和绝望是如此真实，如此具有感染力，将线上销售奇迹背后，那残酷的、被忽略的另一面血淋淋地撕开。</br>
季方语紧抿着唇，白羽凡的头垂得更低了，高艺文不安地挪动了一下脚步。</br>
就连一直面无表情的许晚晴，交叉的手指也微微用力，指节更加苍白。</br>
谭一丁更是吓得缩回了沙发角落，大气不敢出。</br>
明朗迎着江清河那几乎要将他烧穿的目光，深吸了一口气。</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