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珩在一旁低声道,他刚从城外潜回来,棉衣上还沾着雪,“城内都在传,说您是来‘夺宗室封地、断祖宗香火’的,连好些庶出子弟都被家里锁了起来,不敢露面。”</br>
秦朗没动,只是让人将推恩令的抄本用箭射到城楼上。抄本在雪地里散开,“凡宗室子弟,无论嫡庶,皆可依律分袭封地”的字样,在寒风里抖得像片枯叶。</br>
城楼上的狼头军将领捡起抄本,递给幽王。</br>
陈玄凌扫了一眼,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在空荡的城门前回荡:“秦朗!你当我幽州宗室是傻子?推恩令分的是我的地,断的是我陈家的根!让开,否则别怪本王箭下无情!”</br>
秦朗勒转马头,对亲卫道:“在城外扎营。”他知道,硬碰硬没用,幽王经营幽州三十年,城里的宗室、商户、军户,盘根错节都连着他的利益,急不得。</br>
城外的营帐刚搭好,就有麻烦找上门。三个须发斑白的宗室老臣,穿着绣着蟒纹的朝服,跪在营外的雪地里,自称“幽州宗正府”的元老,求秦朗“收回成命,勿乱宗祀”。他们身后跟着百余名宗室子弟,有老有少,都举着“保祖宗基业”的木牌,哭声震天。</br>
秦朗走出营帐时,雪正下得紧。他扶起为首的老臣,见老人袖中露出半块玉佩,刻着“陈”字——是幽王的叔伯辈,按辈分该叫幽王一声“侄”。</br>
“老大人可知,幽王去年给嫡子陈靖分了黑石山四成铁矿,却连您嫡孙的月例都克扣了三成?”</br>
秦朗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推恩令不是要夺谁的地,是要让每个宗室子弟,都能凭着血脉分到一口饭吃,而不是眼睁睁看着好处全被嫡长房占了去。”</br>
老臣的手抖了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他身后的年轻子弟里,有人悄悄抬眼,望了望秦朗——那是些常年被嫡兄欺压的庶子,月例被克扣是常事,连娶亲的彩礼都得自己想办法凑。</br>
这一跪,跪到了天黑。雪积了半尺深,秦朗让人在营外生了火堆,煮了姜汤,谁渴了饿了,都能来取。到后半夜,有个瘸腿的年轻子弟偷偷挪到火堆旁,接过姜汤时低声问:“大人,我是幽王六子陈砚,生母是个洗衣妇,父王连我的名字都记不全……推恩令,真能给我分半亩地?”</br>
秦朗从怀里摸出块干粮递给他:“只要你愿登记,按律能分两亩。”</br>
陈砚捧着干粮,眼泪混着姜汤往下掉,转身没入了夜色——他是第一个敢私下找秦朗的宗室子弟,像颗投入冰湖的石子,虽没掀起大浪,却漾开了圈涟漪。</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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