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没有那么简单的,这刚怀孕,突然又流产了,主子,奴婢觉着,怕是……”云落思前想后,将最近一段时日的事,都连在一起,同样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就是,姑姑你说这刘婉莹安的是什么心呢,咱们前脚刚把东西送过去,她后脚就流产了,该不会……”冬雪本就觉着这事奇怪,如今经她这么一说,越想越觉着是这个理。
言昭眉头紧锁,思忖的眸光,不免也染上一丝忧虑,整件事,从刘伯钧受人陷害,那刘婉莹向来跟在韩嫣左右,可这回反倒是不去求着她,却跑去求宇文皓,还偏偏要在雨中跪着,以自己对她的了解,她并非是一个懂得隐忍之人。
“姑姑,前段时间,俪宫的人有没有去过庵堂?”言昭轻声问道,韩氏虽已然不管事,可不代表她对于眼下的局面毫无所觉。
云落凝神细细想来,不由摇摇头:“没有,就连嫣霞宫也没有去过,如此一来,倒还真有点奇怪。”
“她平日里在宫内倚仗的一直都是韩嫣,如今出了事,韩嫣不但没有帮,而她也不去找她,这么说,两人必然是为了什么事反目了,姑姑,你说,冬雪猜得对不对?”
“主子,看来这事确实不简单。”
“嗯,去看看再说。”固然她们在这再怎么的断定此事和韩嫣有关,可空口无凭,眼下还是去瞧个究竟再说,“嫣霞宫可有动静?”
“已经有人去回话了,就连太后那边也已经得了信,听说太后很是动怒,估计这会也已经到了。”冬雪将之前听来的消息,如数说道。
“皇上那边,可有人去回话?”言昭脚下步子微顿,也不知那人会是怎样的神情,失了孩子的痛心疾首,还是依旧云淡风轻般的淡漠。
“自然是有的,皇上只说让皇后娘娘处理。”
言昭轻笑,眉宇眼梢虽带着笑意,可却是那般的冷然,帝王无情,早该料到了,他依旧还是这般。
可为何,他偏偏留下了韩嫣的孩子,当真是为了扳倒韩氏一族如此不择手段,连一个孩子都要算计么?
她不禁想到,早在百日宴前暗夜阁便查探到的消息,若是,他已然知晓那个孩子的生世,还由着他呆在宫里,以他宇文皓的儿子的身份活着,那岂不是……
言昭就在这般心绪不宁的思虑下来到了俪宫,里边,已然一片混乱,太医们都进了内室,宫女进进出出,端着的都是一盆盆的血水。
外室的厅内,以太后韩氏和皇后韩嫣为首的妃嫔,都静静候着,除了新晋的两位妃嫔外,其他几位都到了场,玉遥和她自是差不多的时候到了,两人轻点臻首,算是打了招呼。
“可有听说,是怎么流得产?”韩氏威严的声音缓缓响起,目光如炬,虽已是一年多闭着门,对于后宫之事不闻不问,可如今开口,依旧难掩那份皇室的威严。
言昭抬眸望去,已有五十来岁之人,一头青丝难掩那鬓角的斑白之色,可眉宇眼梢,却难减当年的风华绝色,一身藏蓝色华服,腰间束着同色的金丝绣线,长长的裙摆自腰间垂落,摇曳一地,远远望去,自是风华绝代。
韩嫣今日倒是一改往日的张扬,退了皇后所着红色宫装,头上也只是简单的以两根金步摇束之,俨然成了韩氏的陪衬。
“听婉嫔的贴身宫女说,也不知是不是吃坏了什么东西,一大早,婉嫔就嚷着肚子疼,可太医来瞧过,却并没发现什么大碍,可到了正午,疼的越发厉害,那时,便见红了。”韩嫣扶着太后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细细将事情大致的经过讲诉了一遍。